訴不得樓台倚水未近月,道不盡風止樹靜難自在。
許是前緣累債於汝,而今才得以一見。怪緣淺債薄,汝擾余清夢。迷朦深處,身置玄夢,彌煙漫霧,不知歸路。汝自輕煙鎖霧處而來,弱冠年紀,清瞳皓齒,風度謙謙。
汝上前作揖,問:若可曾見過先生?
余不語。
汝急,再問:若可識得先生?
余不語。
汝慌,再問:先生可經此處?
余惑,身不由己,竟答:佛曰,不可雲也。
剎那,雲霧疊生,不知汝遠去抑或余歸去。余遙望,汝頹廢於地,一如小兒嚎啕大哭,似天下棄之。至此,每思及汝,余心甚愧,縱有千言萬語,亦難相訴。
嘗夢中路過販夫騶卒,欲尋之,皆非汝,但聞小人私語:
“南有奇屍,身雖未死,形露敗象,逾廿載不腐……有子守之,寸步不離,弱冠模樣,喃喃有詞……或以為痴,或以為怪……或曰此為今朝皇子,守其師也,故隱於此。”
斷斷續續,不成完句。余夜不能寐,奈何奈何,孽債如此淺薄。罷了罷了。
當初,汝不該擾余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