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煙漫,煙雨青,暮色靄,心雲亂。只求一刻的心安……
又是一年燈火闌珊,窗外的青煙迷亂了我的視線,我望着它久久地出神,思緒彷彿又飄回了那個夜晚……
那是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有一年快過新年的時候,恰逢我的母親到外地去發貨,於是幼小的我被寄放在了外婆家,由年邁的外婆輪流照顧我、表姐和表弟三人。
大年三十的晚上,表姐和表弟由於白天玩的太累了,都早早地睡了。唯獨我還極力支撐着一雙睡意蒙?的眼睛,倚靠在門邊,眼神焦急地凝望着外面,似在盼望着什麼。外婆也來勸過我,只是我固執地緊緊抓住門框,不肯撒手。外婆看了看我,只是說了一句:“這孩子,太倔了。”便搖搖頭,自顧自地走開了。
鄰家的孩子正在放煙火,那又大又美麗的煙火,頓時吸引了我的目光。一縷一縷的青煙裊裊升起,在空中瀰漫著,消散着,迷亂了我的眼球。在那裊裊青煙中,我彷彿看到了母親溫柔的笑臉,卻又那麼轉瞬即逝。
“媽媽……”我的聲音有些顫抖,伸出手來想觸摸什麼,卻又放下了。手心中赫然躺着一滴清淚,在煙火光芒的照耀下,顯得有點不真實。
“噹噹……”新年的鐘聲已過,小公主的願望再也不可能實現了。我緩緩地蹲下,把小小的腦袋埋在雙膝間,再也忍不住地掩面哭泣起來。
這時,似乎有人在輕輕地拍打我的後背,那力道,如母親一般輕柔。我嘴裡喃喃地念着媽媽,慢慢地轉過身來,眼前出現的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是啊,也唯有母親才能在自己失聲痛苦的時候,如此溫柔地安慰自己。
“媽……。媽……”我一頭扎進了母親的懷中,大顆大顆的淚珠浸濕了母親的衣服。我連忙從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中抽出身來,用袖子揩了揩臉上的淚水。
媽媽顧不上剛下飛機的疲勞,從身後拿出一大串五顏六色的煙火棒遞給我,說:“乖女兒,你看這是什麼?”
“是我最喜歡的煙火。”我破涕為笑。
“是啊,你快去玩吧。”媽媽溫柔地笑着。
“嗯。”我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我歡快地跑着,笑着,樹木間的鳥兒似被我驚醒了,一隻只都從枝頭上飛了起來。
焰火燃燒着,發出美麗的光芒。我笑着,跳着,母親卻在那一刻流下了淚水。濃濃的青煙瀰漫著,迷亂了我的視線,使我看不見她的喜怒哀樂。那種剪不斷,理還亂的親情在其中傳遞着,久久不願散去。
迷煙中,映照着我的笑臉和淚眼蒙?的母親。它是家中的故事的最好的見證。
迷煙天青暮色靄,
裊裊青煙心雲亂。
煙起煙涌浮念想,
煙淡煙散情長在。
迷煙,我的最愛……
浙江東陽吳寧二中初二: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