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拿着一件長袖襯衫,一個人走上飛機。行李都被託運了。
頭等艙,A2。司空炫琪安排得真好,估計她怕我坐窗邊害怕。我很想擠出那種可笑的表情,可是沒法否認,我感覺很熱,心頭暖暖的那種感覺。
現在,只有你對我最好……
旁邊坐的是一個像大老闆模樣的胖男人。我一坐下去,他就不屑地看我,然後一個人閉目養神去了。呸,大老闆怎麼了,牛逼什麼,拿小孩不當人看啊。我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剛回來就碰上了一個女孩。她用一雙很渺茫很漂亮的眼睛看我,白得透明的皮膚。我挑釁地盯着她。她被我逗笑了。彎彎的眉毛有靈氣地上上下下。
2]
她一甩很酷的短頭髮,劉海染成了酒紅的。這讓我看着很可笑,青少年把外貌弄得不倫不類的,想充當壞孩子,這太可笑了吧。
“哎,我說你怎麼還是對人愛理不理的樣子啊!我就那麼讓你不屑?”她輕輕地說,氣焰很大。我不得不承認,她很漂亮,看不出一點雜質。
“見了你杜漠姐姐,也不禮貌點。”我瞥了她一眼。
“喂你記得我啊!想死你了!”伊期屬於很囂張的女孩,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你充當不良少女?”我拉拉她酒紅色的頭髮,老實說,這些頭髮讓我看得很不舒服。
“對。可是我發現,就你那個表情,像個實實在在的不良少女。”伊期滿不在乎。
這個女孩,曾經和我,看雪,還有兩個在記憶中黯淡的男孩是海枯石爛的好朋友。只是,還沒有等到海枯石爛,我們就說再見了。
“你去聖弗朗西斯科幹什麼?”
“我不去那兒,只是沒有去華盛頓的機票了,你知道的,我叔父在那裡。”
3]
幾句簡單的話,真的很不像分離太久的朋友。我們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不是嗎?自從我們的海枯石爛破裂以後,我們就不再是我們。我曾經寂寞地趴在窗口,寫下一個字一個字的痛苦,為藍色的天空流淚,那些眼淚,在我們的眼睛里變成了藍色的。沒完沒了,我們沒有結局。握一下我的手,然後離開,什麼也沒有帶走,就像你什麼也沒有帶來。
伊期睡著了。我卻沒有辦法入睡。還有幾個小時,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我曾經想要隱藏的痛苦。我們只剩痛苦了。
4]
呆了多久,我不清楚,我不會感慨得想哭,只是,說不出的感覺,很累,一分鐘拉得很長,像蒼老了幾十歲。
走出機艙,伊期已經走了,他們,都像我一樣,把對方當成一個過客吧。
很累。拿了行李,托着沉重的身體,坐在了長椅上。茫然。周圍,紅的黃的頭髮,黑的白的皮膚,聽不懂的語言。陌生的地方。我不會後悔,杜漠不知道害怕該怎麼寫。或許,就算司空炫琪騙我,那我也是心甘情願被騙的。
把頭埋在手臂里,等。
我聽見有人向我走過來,很輕的聲音。他在我跟前停住了。我沒有抬頭。
4]
“杜漠。”我抬起頭。是個男生。他有很溫柔的聲音,很帥的臉,甚至讓我產生錯覺。那樣似笑非笑的眼神,嘴角在雪白的皮膚上輕翹起,眼睛很迷茫的,大霧瀰漫,這個男孩,讓人看得目眩,他有一種很清澈的氣質,就是讓人看得很乾凈的那種。
“在這個國度里,我沒想過還有誰會對我說漢語。”我很淡地帶過,順便低頭收拾一下驚慌。
“跟我走。”他伸出手。
“萬一你把我拐賣了怎麼辦。”我咧開嘴對他笑。
“你不怕的。既然敢隻身來這裡,就不會怕我把你給拐賣了。”他的神色看不出一點變化 。
得,又是一個有智商的人。我也笑,拉起他伸過來的手,任他托着我的行李,拉着我走出機場。
我第一次被男孩牽着手,更何況是一個漂亮得不可挑剔的男孩。心裡感覺怪怪的,身在國外的男孩是不是都這麼紳士?
5]
他把我的行李交給一個對他俯首帖耳的中年男人,讓他把行李帶到某某地方,然後對我說:“他是我爸派給我的司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笑,很漂亮。
“怎麼了?是不是我讓你想起誰了?”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神情變化。對,我想起一個男孩,你,很像他。
我沒有說出來。他也不問了。他輕輕地拉住我的手:“餓了吧,我帶你去用餐。”
我乖乖地跟着他,上了一輛計程車。我發誓,那一刻我一點都不想逃走。
他帶我到一家西餐廳,我沒注意看餐廳的招牌。但是我知道,那是很高檔的餐廳。男孩對我做了一個請點餐的手勢,我當機立斷,只要了一杯不加糖的咖啡,然後很優雅很斯文地慢慢喝。不是為他省錢,只是吃不習慣。他依然笑,但我感覺他根本不在笑。
打量了一下這個男孩,他有長長的劉海,迷人的眼睛,一米七左右的身材。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全身都是nike,外套的拉鏈很隨意地拉開,很陽光。
“杜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我。”他果然聰明,能看出我欲言而止的樣子。
“第一,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杜漠。”
“因為你像她,有人告訴我,你有很憂傷的眼神,表裡不一的性格。”
“第二,你為什麼相信我會跟你走。”
“因為我不是壞人。”
“第三,三次和我聊天的都是你。”
“對。”
“第四,你是誰?”
“我是誰這並不重要。”他笑着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我咬了咬牙,每一個回答都很精彩,我不能否認。
我站起身,對他冷冰冰地說:“你快說。”
“這樣啊......你可以叫我冰封。”他還是笑,這一回,他終於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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