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陽光就沒有月光,月亮是離不開太陽的。
——題記
幼年,我是在舅舅長大。大概三四歲時,我還沒學會開口說話呢。大人們說我金口難開,特別嬌氣。只會用手語表達。說刀,把手伸直放在桌上,不停的向桌面撞擊着。說餓,更容易,一手拖着下巴,一手伸出兩指頭,不停地向嘴唇運動……舅舅與舅媽見了,不知為什麼會笑出聲來。之後,舅媽不由得用柔和的手摸摸我的頭,舅舅用有力的大手把我抱到他的懷裡,傻。,有時,他下巴上的硬頭髮,戳得我臉生疼生疼的,極力想掙脫。這時,我也會一塊傻笑,感覺蠻好玩似的。
舅舅家以種地為生,平日里很忙,沒時間教我說話。小時候不太喜歡與人說話,周圍沒有同齡孩子玩耍。而他們會在吃中飯,晚上回來時和我說話。看着他們疲倦黝黑的臉,乾澀的嘴唇動着,眼神充滿某種期望,很凝重。舅媽緊緊地握着我小胳膊,熱呼呼的,當時還是夏天。她用母親般的聲音,耐心地教着。在一旁的舅舅目不轉睛地盯着我,我常向他做奇怪調皮的鬼臉,他笑了笑。我一次次的張嘴,一次次的發聲,牽動着他們的情感。
不知何時我開口說話了。
第一句話像普通孩子那樣而又不普通,看着舅媽,稚嫩地說:“媽……媽媽”第二句話,高興地對舅舅說:“爸…..爸爸”記得當時他們聽完后特別高興,他們激動得把我抱到空中,我的心高興壞了,發出車鈴般的笑聲。眼前繽紛,絢麗的世界,他們總會穩穩地接住我,因為他們的眼眸並未離開過我。
眼前的爸媽在生活中給了我所有的甜蜜,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離開他們。
不知過了幾年,我已稍稍懂事了。有一天中午放學吃飯,見爸媽正燒飯,我探頭探腦地向屋裡瞧了一眼,原來有客人。我便到廚房,望見爸媽有些沉悶,空氣彷彿在那一刻凝固。他們的眼裡閃爍着晶瑩,媽一邊燒柴火,一邊擦拭眼角;爸低頭在炒菜,
我小心翼翼地斜指屋子,小聲地對爸說:“那人是誰啊?”爸放下手中的菜鏟,嚴肅地說:“他是你爸爸,晴子。”當時我蒙了,也記不清後來發生什麼,與陌生爸爸走了。
離別時的情景至今歷歷在目,那天下着淅淅瀝瀝的雨。當我上車時,“爸媽”站在路旁,含着淚花向我不停揮手,他們臉做出不舍的笑容,是我見過極不自然的笑臉。
當我瞻望弗及,涕泣如雨。
當我瞻望弗及,佇立以立。
當我瞻望弗及,實勞我心。
每一次回首,似乎是我心靈巨大的痛,從沒有的心酸。
而今,時仰大雁從頭頂飛過,帶着我的問候於南方;時望藍天中的風箏,帶着我的牽挂於東方;時視秋風而初期的金葉,帶着我的信於遠方。
在近日的暮靄里,讓我現今的思念升華為認識,凝成黃昏星似的晶瑩留言:(我永遠)和你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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