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里那兒是個很古老的城市。住着一群再普通不過的人。那時候我還很小,小得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那年紛紛的落葉和健壯的青年。
慢慢地,他的背上,我長大了。他漸漸地老了。背不動我了。我學到了一個詞語,來形容他的,那是一個很難念卻是我第一個會讀的詞語,叫做“爸爸”。
我會走路了。他好象就放下了我,很少背我了。每當我叫他時,他就會很高興。我不知道這個叫“爸爸”的人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他對我很好,我很依賴他。時間又過了好多,我上學了,爸爸一直是我最依賴的人。我也明白了,這個叫“爸爸”的人,是我永遠無法猜透的一個人。再大一點,我喜歡在作文中稱呼他為“父親”。
也許命中注定我的與眾不同源自我的父親。我的脾氣倔得可以。犯了獵誤卻死不承認。而我的媽媽,那位“凶媽媽”,就會嚴厲地斥責我。有時甚至動手打我。所以我的印象中,媽媽一直是很可怕的,可是爸爸不一樣,他會在媽媽訓我的時候,支持我,他可以使我跑過去向他撒嬌……
可是,他也會呵斥我,很嚴厲,讓我害怕。無條件投降。所以我一向很聽他的話。他能猜透我所有的心思,可我從來也不了解他。他一直以我的學習成績而自豪。而我,也以有一個這麼高大的父親而自豪。
在我的心中,他很高很高,像座山,巍峨,雄壯。他用他那副寬肩膀,撐起了我們這個家,那時的我,好矮好矮。現在,我長高了,父親在我的眼裡一天天低了起來。終於有一天,我的個頭超過了他!興奮和喜悅一下了把我拋到了天上。而他,只是淡淡一笑。我才發現,在他眼裡,我仍然是那個永遠也長不大的孩子。我懊惱過,可當我認識到自己無法象他那樣支起整個家時,我也明白了,他在我的心裡一直是那麼高,那麼遠。
懂事後,每當我高興的時候,我總喜歡喊他“爹”,最淳樸的話語,卻總可使他欣慰和開心。象那以往背着我的時候?我懷念爸爸背上的味道,正如初來鄭州時,戀戀不捨與他告別時的情景。曾經還傻傻地緊握住他的手,想要留下他的味道……
依惜記得剛來時想家的那副場景。淚流成河,所的的悲傷都會湧上心頭。每每給父母親打電話時,本來拚命忍住的淚水就會決堤般湧來,“轟”一下,就“哇”地哭出了聲。
在我和弟弟之間,爸爸對我的偏愛是顯而易見的。他會不焦地鼓勵我,堅定不移地支持我。就算所有教誨的話語,他也不多說我,我們都知道,他信任我。
這星期一直很想家,過生日那天,爸爸專程趕來,就為對我說一句:“生日快樂!”我的鼻子酸了一天,我和他在一起時,話也並不多,三三兩兩的幾句話,彷彿就都知道了彼此的心。
爸爸的背好寬好寬,載着我童年的夢與我沉沉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