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清風,過冷。
繁華的煙火延展在女子的眼裡,寸寸的絲柔,有着曼妙繁花的香味,若許流年,我又何嘗不想跟你浪跡天涯。女子眼裡的絲柔隨着煙火的隕落,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暗淡的墨色,遮掩了她一生的歡喜怒怨。
她何嘗不想起曾經,曾經的香味,就像夢裡的淺蝶,若是飲了一滴漓酒,便悠悠蕩蕩地在心裡撕扯,飄遠,搖曳。
菊花叢里,簇簇淡雅的花兒像古復的畫,拉斜的影子 ,顛覆了夢裡的囈語。
魚傳尺素的驛站,不再有你的身影,影影綽綽的墨色,惹得女子淚含憂涼。
霧失樓台,月迷津渡。
女子翻出曾經的古箋,那種渲染的淡黃,淡化了女子的悲傷。
誰知,女子呆在他去尋找天涯的海角,等待。
女子還是會挽出佩着青玉的長笛,纖纖細手撫過,不忍吹奏,吹奏自己的悲傷,讓它在南風裡搗碎。
女子想。
如果在那個黃昏近晚的原野上,她是點頭的話,那麼她的幸福就會滑落成為花蕊的盛放了吧。大概。
女子不會忘,有些刻苦銘心,就只是讓心更加悲傷。割捨不了的那部分,是不可觸碰的殤。
黃昏像北宋的畫,悠悠然而醉心。那天的他飲了酒,嘯成的劍氣閃着寒光,那是他的豪放。她只是站在他的身旁,輕捻長笛,間關鶯語花底滑的清揚。年事夢中休,何處合成愁?不想雁歸留,只留一曲汩汩涼水,在原野空曠處冰泉流。她知道他是個一蓑煙雨任平生的人。但她不是。父母雙親,她不能割捨的線系。沒有回答。那瞬憂涼。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庄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女子念完,然後悲涼的笑,就像是沙漠里穿越的蝶,把自己的夢,丟在地平線的遠方,碾過的年華冉冉散開。
月滿西樓,灑落的月光模糊。
女子對着滿波秋湖,盪出淺淺的笑聲。笑聲蕩漾,蕩漾……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