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執着,一念成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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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的雜質,小小明礬,就可以將其沉澱;心中的故事,任憑能夠主宰雪月風花的時間,都不能夠將其好好隱藏。
是否?與生俱來,我們每個人都是文筆斐然的小說家,都在自己的人生畫卷上,書寫着僅屬於我們的故事。人走茶涼,故事的磬香依舊,繚繞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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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的眷戀,橫跨了心中永遠的掂念。
扉頁的照片,定格了幸福永恆的瞬間。
輕描淡寫的背影,因為一句動聽的呢喃,自此成為了心中的最牽挂。遠方的呼喚,勾勒出念想的風景線,穿過草原,越過雪山,駐足凝望,渴望一抹暖風的撫摸和愛憐。
從不相信一見鍾情,卻因為筆墨間隙流淌的點點憂傷,沉淪,直至淪陷,無法自拔。看慣了秋月春風,總是渴望那一抹雪花的清涼,帶走往日的陰影,擦亮一顆塵土瀰漫的心。
當歲月的腳步,不緊不慢,剛好合上了你前進的節拍;當邂逅的剎那,彼此眼神不經意間的碰撞……一場無厘頭的風雪,擦肩了心靈從不設防的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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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日子是漫長的。
冬日的風,還在耳邊盡情地呼嘯。就像一陣陣刺耳的嘲笑聲,張揚地洋溢在上空,不斷將過往塵封的故事,翻唱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說,念想的心是疼痛的,那疼痛的眼淚肯定是有聲音的。
不信,或可側耳傾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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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深夜的鐘聲想起,當無力的指尖再次飛舞在黑白相間的鍵盤,是誰,用生命的故事打撈出歲月的芬芳?是誰,將經年的片段臨摹成最清晰的輪廓?又是誰,將白天的眺望寫成了黑夜最動人的詩行?
於是,沉默的故事不再沉默。就像一直縈繞陪伴左右的旋律,循環往複,不斷重複着昨日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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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念深。就在不斷的仰望中,思念爬滿了面頰,風吹雨淋,終於瘦成了風中一朵搖曳的花兒。
指尖縫隙,掌間流沙。一紙年華,蹉跎的了歲月,荒蕪了青春無限。“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永遠成為了童話故事裡一顆耀眼的繁星,向著衝動年輕的心眨眼睛。
世事牽絆,心事旖旎。一紙素箋,三言兩語,又怎可將半生的痴戀蜷縮,築成心中永恆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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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戀,留戀,瞬息萬變。終於,還是欠下了萬千的債。
如你所言,時間是一張書籤,就夾在你我低頭的那一天。
終於明白,文字的共鳴只是生命中一次簡約的邂逅,與可歌可泣的愛情相比,始終相隔着一汪深邃的海。
擱淺在書桌上的鮮花,終究是逃不過歲月這個劊子手,在孤寂的風中,漸漸枯萎了。
逝水年華,付諸東流。一次梨花帶雪的邂逅,歷經萬千次的修改,悄然佇立成了心中最凄美的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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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回首。
生命路上,從未踏多哪怕是一步之遙。只是一路行走,一路撿拾起遺落在生命草叢裡的思想結晶,觀一顆從暗夜裡醒來的露珠,賞一株在懸崖邊綻放的花朵,裝一襟從時光隧道里吹來的輕風,然後染一身無關風月的余香。
當停下了前進腳步的那一刻,只想傾聽那一幀幀來自心靈的囈語。心靈深處永生銘記,你的陪伴,不是我預期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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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昨非,信念猶在;遇見的剎那,花開嫣然;
一念執着,芳心暗詡;一念成痴,終成殤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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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會在一個人的世界里,嚮往着那一片凈土。
於空山綠水之處,覓得一片安身之所,搭一竹樓,植一竹林。春聽鳥聲,夏聽蟬聲,秋聽蟲聲,冬聽雪聲;白晝聽棋聲,月下聽簫聲,山中聽水擊竹子的妙音,水際聽潺潺流水的天籟。
四時之景不同,而樂亦無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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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
深刻的記憶被嵌入骨髓,歲月侵蝕,歷經前塵道不盡的風化演變,終於煉成了餵食心情的養料。
當一滴墨汁散入宣紙,而後靜靜開花,只待扯一縷過往的清風,能以愛的名義捧在手心。
十指相扣,虔誠祈禱:你若安好,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