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濃煙三月暮,東風等閑度。
屋後有一條巷子,來往之人摩肩接踵,絡繹不絕,給此處添上了幾筆韻味,但時不時也讓人感到漠然的悲哀。
就如同旁人嗤笑幼稚之人宣揚愛情一般。當然了,世界由你愛恨,亦無須去計量什麼。但悲哀往往從恨中消露。
厚顏無恥,也不知古人為甚如此厲害,竟早已明了現在社會,或許,這便是為他們後代子孫量身定做。
我獨自走在巷內,周圍人很多。氣體呼出吸進,到處瀰漫烏煙,也不知空氣是否還願意接受如此洗禮。因為人很強悍,威懾萬物,到頭來,還不滿足他們的性情深處的一樣靈魂,自相殘殺,真是無可厚非之至。
反正,各自各自的。只要安樂便行,但憂患?早已煙消雲散。
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極不和諧,若半夜狗吠。到底是為誰忠心。
“城管來了!”
幾個滿腦肥腸的傢伙大搖大擺地盪下了車,手持警棍。我不以為然,這好似早就被他們本人視為了打狗棒。雖說這氣勢洶洶,但亦有些小販依然賣東西,賣得自如。一個城管,走到了一個小販面前,望着他。小販出於正常反應,連忙點煙。城管呼出一個煙圈,不慌不忙地吐出,煙圈在天空中搖晃,恐怕也要被天唾棄。小販眉開眼笑,以為過關了。城管說:“這樣?”皺了皺眉。
小販依不改神色,笑嘻嘻的。
“就這樣,”小販堅定地說“這煙值……”
還未說完。城管一腳飛踹。
“誰屑於這煙,我才不屑呢!你敢膽賄賂我!”可是他嘴中還未吐掉,仍狠狠抽着。
我冷笑了一聲:呵,你不屑於,但你要先弄清楚,其他人屑不屑於你這種人,你才有資格不屑於他人。
興許是第一個小販的過失,第二位便聰明幾許。把一些“身家”都揪了出來。城管也很聰明。
打狗要看主人。這話一點也不差。
但有個不聰明的小販就不幸運了,會被淘汰的。
小販衣裝襤褸,眉目凄涼,稜角凄傷。興許是智商問題。他摩挲着乾枯的手問:“官爺,您這是?”
“你地上找牙去吧,”說罷,一棍飛過去。
我暗暗吃了一驚:在地上找牙,這是什麼做法。
有幾許衝動,想對城管說:“你示範一下罷。”
但我因空氣太毒而大腦休克。
如果城管大佬們,你們叫我教化他們,我首先只能說:“自己一身臭,回去先洗個澡吧。”
為什麼一身臭,或許在化糞池中滾出的吧,但,但是,這不是豬的洗澡方式嗎?唯恐你們會越洗越臭。罷了,我錯了,不應該叫你們洗澡。可是你們是那麼英勇,奮不顧身。
地上,只是一灘血跡。
一灘血跡而已。
它們伴隨老人抽搐,連空氣也在抽。
我搖了搖頭。
閉眼遐慰罷了。眼睛太痛,應承不住。閉上眼或許會好些。
一地冰霜促使我提前走過落花時分。
閉眼遐慰,心好受些。
不是我不願去面對這件事,而是這不值得我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