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諺語不靈了

　　■ 陳永明

　　從兒時開始，每每遇到一些奇異自然現象，聽到長輩們脫口說出相對應的諺語，說的最多是天氣諺語，耳濡目染記下了不少。這些天氣諺語是人們長期觀察總結出來的自然現象所反映的自然規律。那些年資訊業落後，對天氣的變化主要依據民間諺語，我記得那些年天氣諺語說得真准。

　　“二月二下，蕎麥花搭架；二月二晴，樹木芽子發兩層。”它的意思是農曆二月初二這天下雨的話，今年夏季家作物長勢好，夏秋水果會豐收，特別是核桃、板栗會掛滿枝頭；如果這天放晴，保準會有倒春寒，開了花的果樹花蕾、樹葉會被凍掉，農作物會凍傷，影響當年的收成。今年農曆二月初二我們這下了雨，可倒春寒還是來了，反春給當地農林業造成的損害很大。我家的核桃樹幾乎沒結核桃，板栗樹上結的毛刺包也是稀稀落落，棗皮樹上一棵棗皮也沒有。

　　今年夏至雨下得不小，我對同事說：“這椒溪河後面將要經常漲水了，河道還真是需要漲河大水沖沖，太臟、太亂了。”同事說：“是嗎？”諺語說：“夏至下雨十八河。”這說後面一段時間雨天多、雨量大，河裡豈有不漲水的道理！可到了立秋，河裡也只漲了一次大一點的水。諺語：“白露下雨爛白路。”也是說白露過後雨水特別多，一場雨下完了，還沒等太陽把路面完全晒乾發白，就又有一場秋雨來臨，這對秋收、秋種影響很大，不料想，今年秋天很少有雨，甚至這個秋天有點天干。

　　“立夏不下，犁頭高掛。”、“早雨按打柴，按雨打草鞋。”、“早上放霞，等水燒茶；傍晚放霞，乾死蛤蟆。”、“一日黃沙三日雨，三日黃沙九九晴。”、“螞蟻搬窩，洪水必多。”、“燕子低飛蛇留道大雨不久就來到。”、“雲跑南打破船，雲跑北晒乾麥，雲跑西披蓑衣，雲跑東晒乾蔥。”、“日暈雨，月暈風。”、“風不過時，雪不過午。”……這些天氣諺語今天怎麼都不靈驗了呢？

　　想想也是，現在人類活動達到空前高度，大江、大河築大壩截流，南水北調。就我家鄉的椒溪河、金水河這樣的漢江小支流，也因建小水電站，一段一段河道乾涸。上世紀秦嶺山脈的大部分森林遭到過度砍伐，對生態造成的破壞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恢復好的，這些對天氣規律的破壞是具大的，過去人們總結的天氣方面的諺語不靈了也是自然的。

　　我又想，霾這種天氣，過去聽都沒聽說過，現在大中城市秋冬季節成了經常性的天氣，據說汽車的尾汽對霾的貢獻很大。一個西安市，人口八百多萬，汽車也是幾百萬輛，排出尾汽那可真不是鬧着玩的。城市太大，人口太多。如果沒有發明內然機，沒有汽車，這八百萬人口的出行全靠騾馬，人要方便，全市得有五百萬匹騾馬，這麼多的牲口，每天要吃多少草料？拉下多少屎尿？放多少臭屁？那對環境的破壞可能不亞於汽車啊！真是那樣，不知又會出現一個什麼樣的新天氣？

　　社會發展太快，人類的活動不斷加據干擾着天氣。老的天氣諺語不靈了，要與時俱進總結新天氣諺語可能性也不大，總結出來還沒很好驗證，可能又不靈驗了。再說科技這麼發達，要知近兩天的天氣，上網查查或看看手機，守着電視看中央台的天氣預報就行了，可這播報的範圍太大。2002年的“六.九”特大洪災的暴雨也只是下在縣域內幾條小河流的上端，天氣預報節目上看不出來呀！

　　這還真是個事。

　　2014.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