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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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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夢(一)

  多彩的天空中,那遠處燦爛的雲彩早已不見蹤影。回首走回那片茂密的黑森林中等待下一個日出時,再一次的陽光普照這個大地。也許那是一個漫長的夜晚,月就是那麼長長地掛着,而我則單手依抱着樹桿,歪着頭依靠着自己的肩膀,摘一片樹葉,蒙住半隻眼睛,另一隻眼也眯成一條縫,透過皎潔的月光,窺視綠葉外的世界,睜眼閉眼間,感受葉子表面的絨毛,睫毛在我的瞳孔里留下了彎彎的影子,看不見那繁星的閃耀。我把葉子猛然撕碎,滿手的青液,胡亂抹在臉上,大聲喊叫一聲,叫的欲哭無淚,一點回聲都聽不見,半隻驚醒的鳥兒都沒有。夜是越來越靜了。我是越發的睡不着。就這麼賴着吧。

  亂夢(二)

  天又變得如此沉悶,下雨吧,快下吧。天泛着白,找不到太陽的位置。漸漸的,天壓的好低,站着望着天,感覺萬物都在熱的蒸騰中停了下來。我抬着頭,那股悶熱的光沒有因為雲層變灰減弱,感覺天空在我的仰視中旋轉,壓的我的脖子仰不回來。我的那口氣被脖子折住,噎在了脖子里啊!我直直地站着,沒想過要蹲下,更不會去跪下了。頭顱快要被折斷了。萬物都失去了聲音,我內心的呼喚只有我自己來回應。沒有咬牙切齒,沒有大聲呼喊,沒有狂舞手臂,就這麼站着。雨,還是沒有來,我不知道,我要旋轉地仰望多久這片天。我承受下來了,不憑什麼勇氣,憋着這股氣就要活下去。

  亂夢(三)

  一片蔚藍的大海就在眼前。腳下是遍地的礁石,礁石上滿是鋒利的牡蠣殼。以一種機械的步伐向前邁進。在厚實的腳底板上刺出一個個口子,鮮血從裡面湧出,身後的礁石之上,牡蠣片上泛着血色。我向前邁進,畫面一幀一幀地跳躍放出,痛苦是一陣一陣地湧來,一次比一次痛心,不流露在臉上。心臟把血從血管里奮力射出,從腳下流淌出來。直到我走得腳底沒有了肉墊的兩塊骨頭感到了沙灘的溫濕,我站定了,不畏血不停地在流。把腳掌輕觸那碧藍徹底的水面,十萬福特的疼痛華麗地刺着我全身上下的所有神經,每一個神經元都在顫抖,猛烈、不斷地直到我雙腳全部沒入水中,我釋然解脫了。血漿如花般在水中綻放,唇上的牙印凹凸有致。手輕波水面,波紋散去。我往前一倒,一側翻身。柔美的陽光灑下,漂離布滿血牡蠣的礁石海岸。去哪裡,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