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如雪
■陳永明
剛過清明節，柳葉已由鵝黃漸漸變為嫩綠了，中午下班回家剛出校門，春光明媚艷陽高照，忽然這時天上吹起了風，風向也不穩定，忽東忽西忽南忽北，吹地亂的很。沒走到幾歩，感覺漫天飛雪，諺語說：“清明斷雪，穀雨斷霜。”況且這麼大的太陽哪來的雪呢？！正在想着又看見腳下的路邊，有一層白雪般絮狀物，舉頭望去，原來是濱河路上前些年植的金絲柳到了生育的年齡了，是柳樹的柳絮在飄舞。柳絮在風的吹拂下飛得很高很高，有些還在往上飛，有些又斜着往下掉，濱河路的人行道上只一會的時間就鋪了簿薄的一層，無論天空中還是地面上真的像下雪一樣。
我伸手想抓住飛舞的柳絮，可手到之處它都飄走了。當你站着不動時，頭髮、肩膀和衣服上卻停留着一些柳絮。樹下的地面上，柳絮隨着風開始翻捲成無數個小乒乓球狀的團，兩個碰撞到一起變為稍大的一個，小球越滾越大，和滾雪球一樣，只不過質量沒有雪球大，像雪球在地面上，又像白色氣球輕輕浮於水面之上。這些球都在移動着，大一點球所到之處周邊小一些就被它吸去了，這些球在風的作用下沒有方向旋轉着，也沒有哪種橢圓型軌道，它只有一個目標就是變大！看着看着我想，這就如同浩瀚無垠的宇宙，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的天體變化一樣呀！我想抓住一個圓球看個仔細，眼看走到就要抓住了，可當我俯下身伸手去抓時，可能是腿上帶風，也可能是人身上有氣場的原因，它始終和我保持着距離，追了幾個情況都一樣，我就有些性急了， 就用腳去踩，試了幾次才成功。
拿着潔白如雪的柳絮，諾大的一個球壓實后只有拳頭般大小，攥在手裡我知道這是成千上萬粒的柳樹的種子，它本來要藉助於風把它帶到遠遠近近的山坡山昴、溝溝坎坎適宜它生長的地方，去發芽生根，長成一棵也能為大地增加一抹綠色，固守一塊水土，長出許多柳絮的大樹，完成一棵樹的使命。上天造物真是神奇和不可思議，種子怎麼就長成這樣的型狀？怎麼就會通過這種大自然的力量，使其繁育而生生不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我拿着這團柳絮走上了椒溪河的鋼架橋，把手中的柳絮抖落散開，藉著一股一股河風撒向空中，心裡祈禱這些柳絮飛向秦嶺的某一處過去被林業工人砍伐了大樹的山樑，十年後那道山樑的兩面坡上都長滿了金絲柳，也在這樣一個季節我帶着妻子、女兒去看那美麗的漫天如雪的柳絮！
2014.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