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自己開始書寫青春,那些濃烈的青春讓我跌進一個又一個深深的無底洞,然後再無奈的述說青春多麼燦爛,多麼美好。對於青春,自己的青春,別人的青春,似乎都深深的駐紮在我的心裡,有着無法取代的力量。彷彿一到這個年華,就會有無數青春在自己的生命之中蕩漾。其實自己也只是站在巔峰望着腳下無數清澈的青春,淚流滿面。而自己的命運卻無從所知,終有一日,會被狂風吹得站不穩,跌入幽幽山谷,摔得遍體鱗傷。
我總是夢到這樣的畫面:隔着千萬條路,千萬條街,看着朦朧的幾乎透明的自己,在人群里那麼的單薄,那麼的瘦小。那些長時間沒有理的頭髮,微微遮住了半張臉,深深勾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迹,但仍然可以看見那雙眼睛里憂鬱的光芒,很小很小的閃爍,很淡很淡的迷茫。看見了過去的路上灑滿的淚水和歡笑,都被莫名的保存,無論多少年,多少歲月,都是嶄新的記憶。
多少人經過我的歲月,又默默的讚歎
多少人看見我的青春,又悄悄的離開
多少人責備我的感傷,又淡淡的渴望
多少人旋轉我的年華,又靜靜的等待
自己是多麼喜歡回憶,看着自己走過的路。擁有的、失去的、成功的、失敗的、哭的、笑的、無奈的、悲傷的,一切的一切,總是滋生一絲絲感傷,淡淡的感傷,年少的感傷。然後充滿激情的跟着時光向前大步走。一日一日,一夜一夜,年年月月,月月日日,一次一次的離別,一次一次的回憶,像斷了線,永遠也編織不起。被拋棄、被遺忘,在深夜哭泣的人是誰?留着默默的眼淚,望着夜晚的孤寂,刷上一層又一層的黑色,濃重的黑色,黑色的幽默,再也承受不起。無論路燈怎樣亮起,也照不亮黑色的冷漠。等待這第二天陽光的喚醒,漫長的夜晚才得以安靜。
那些對於郭敬明還是魯迅的爭論,再也不想想起了,難以判斷的抉擇,瘋狂的來襲,一次一次的打擊,一次一次的傷痛。無數次的漫起,當潮水退去,才看見多少殘骼在陽光下毫無保留的暴晒。那些自以為是的感情沒有人可以看清,在別人眼裡都是白痴,一文不值。
漫長的假期,多少人離開了,靜靜的離開,安靜的離開了
先是果果,果果的離去,是被一封短信扯起的,接着便被越扯越大,大過了天和地。我收到短信的時候她已經在開往上海的火車上,我閉上眼睛,努力想象着她離去的背影,凝聚着無限的堅強和堅持,窗外熟悉的城市,在眼睛里漸漸模糊了。離別、淚水的車站有着無限的沉默,凝入淡淡的空氣中,每一次心跳都有了難以捉摸的節奏。看着窗外流過的畫面,彷彿是望着自己的過去,永遠,永遠都不會停止,永遠靜靜的流淌着。
笨笨的電話是在夜幕降臨時打來的,我問他要去多久,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電話那頭的他,哭了,傳來淡淡的嗚嗚聲,通過漫長的電話線,隨着電流,流進了我的耳朵,有那麼一絲絲的感動,一絲絲的遺憾。笨笨,你一定要記得我,在遙遠的地方,也可以接受到我對你的思念。
那天,我站在窗檯望着準時的黃昏,時間的流逝似乎都靜止了,一切都暗淡了,心很靜很靜,靜到世界上只能聽到我的心跳,撲通撲通。天邊漸漸泛起了一縷紅,漸漸染紅了半邊天,把每一個角落都照得完美無瑕。黃昏,每個暮色時分,都會降臨,悄悄的降臨,但留下了那一刻最美最美的綻放。黃昏,是永恆的短暫,是短暫的永恆。也許果果、笨笨,他們也是永恆了,永遠的綻放在我的心裡,永遠無法磨滅的記憶。我永遠都不會空虛,不論距離有多遠,都是如此、如此。黃昏過後,又是黑夜的來襲,只要有他們的回憶,就不會孤寂。
在日光燈的普照下,翻出了我從小到大的照片,這些大大小小的照片,鋪滿了我成長的路。那些哭的、笑的臉龐,在講述着一個又一個動人的故事。看着小時候純真的大眼睛,幾乎沒有一點瑕疵,我真的覺得自己在改變,在長大。永遠不會有人再給我棒棒糖吃,自己真的就這樣長大了,邁向自己的未來。
這個假期,我閱讀了兩本書,《夢裡花落知多少》和《夏至未至》,彷彿在看着兩段觸手可及的青春在眼前支離破碎,散落了一地又一地,那麼真,那麼純。那些幸福的、善良的、快樂的、單純的,一次一次經歷着時間的考驗,敗在了利益、社會的腳下,被壓着粉碎,再也無法拾起的回憶,拼湊不起的明天。無論是夢中的美好還是香樟下的那片校園,都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回憶。也許他們真實的存在過,深深的印在每個人的軀殼、每個人的肉體里,淡淡的存在。有些會被發現,而有些,需要一輩子去探尋,也許一輩子,一輩子都看不清。
又回首,回憶留下了孤寂
又回首,想念放任了感傷
又回首,沉默融入了空氣
又回首,感情無人能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