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與散
籬笆上的薔薇開出白色的花朵,寬短的葉子把幾朵白色的薔薇又遮了去。我在雨中漫步的時刻偶然抬頭又偶然吹了一陣風,白色的花朵漏在我的眼前。
回來我坐在恩的對面饒有興趣的說:“薔薇你還記得嗎,那種在籬笆上開出漫山之勢,在牆頭鋪成一步煞白,夜晚迎着行人的影子,白天迎着路人的植物。”然後我打開電腦,找到去年五月的照片,白色的薔薇盛開在我們的身後,成團的白,錦簇成像春天花開的爛漫。
照片里也有大朵的牡丹,紅牡丹被恩的鼻子輕輕地嗅着,似陶醉的醉在花里的世界去了,去年六月的微雨里我們奔赴各地,開始自己漫長煩悶的旅程。
恍然間,似水般的光彩,我們又回到同一個地方,開始一場考試,開始一場答辯。我站在樓台中央,看着檯子底下的同學,雲峰拉着我的衣服說:“變了,變了,一同走過的路,一同談着的玩笑,我們沒了那會的心情,是人變了,還是心變了?”我扯開雲峰的手對着他說:“沒變,是你變了,我依然能在喜歡的時間讀會兒書,在流彩白雲下欣賞一點晚霞,夜風迎在我的面龐時,我依然感受到心動如初,我怕是你變去了身影,花叢里也尋不到了你的眉目。”
中午幾個人一同吃過最後一次飯,我站在樹下,我說:“走吧,都走吧,像去年的樣子,走的時候不必說喝過多少酒,愛過多少人,捋起風塵中的一刨灰塵,帶到另一個地方作為故土。我們都是行程中追去的路人,每一處偶爾看到熟悉的人與物,都會懷念如初,像極了不曾拋去的風雪又落在了眼前,風易走,雪易融化,如果來得及還能看得上天間造作的一次美麗,美麗卻是短了么一些。”我看着雲峰坐上車,同他作別,他向我揮手,車釋放着煙氣遠去了,路邊的薔薇,有那麼幾朵被風吹開,吹在我的眼前,然後我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