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錦年,我能說幸福來得那麼突然嗎。
四月的天陰晴不定,我在社裡的活動室已經待了兩個小時了,大雨還是沒有停。我記性不太好,總是忘東忘西,今天我把雨傘姐姐忘在了宿舍。
說實話,外面陰沉的天色和悶響的轟雷,在這間空蕩的屋子裡聽起來還是可怕的。所以,當你推門進來的時候,幕錦年,我好像看到了天神,你頭上的光環閃閃發光。
你說:小學妹,你怎麼還沒走。
我的心一顫,你那珠圓玉潤的聲音聽在耳里是那麼舒服。我眨了眨眼,說:學長,我在等雨停啊。
你竟笑了起來:你是沒帶傘吧。
我偏着頭,故意帶着崇拜的語氣回答你:嗯。學長好厲害,居然知道。
看着你啞然失笑的樣子,這陰暗的天氣忽然就明媚起來,你那如沐春風的微笑果真太有殺傷力,難怪你平常都只是淡淡笑一個。
你說:走吧,我送你回去,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還沒吃飯吧。
我乖巧地點了點頭,就在我站起來準備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看見了程洛珈推門進來,頓時又覺得自己高興得太早,原來你跟她一塊來的,再怎麼說人家也是正牌女友,我算哪根蔥啊。
你看着我說:發什麼呆,趕緊收拾啊,等會雨大了怎麼回去。
我矯情地看看你,又看看板著臉的程洛珈,假裝為難地說:算了,學長,我看你跟學姐還有事,我還是等雨停吧,餓一會也沒事。看着程洛珈恨恨的眼神,我覺得自己壞極了。
你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轉過頭對程洛珈說:你先去忙吧,我送送她。
我分明看見程洛珈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卻又立馬善解人意地說:錦年,還是我送吧,你一個男生送學妹,不知道又會被他們傳成什麼樣了。
我看見你面無表情,說:你不是還有事嗎?你去吧。說完不等她再次開口,對我招了招手,我立馬聽話地走過去,乖得跟只小貓似的。
幕錦年,那是我走過最漫長的一段路,一把雨傘,兩個世界,你溫潤善良在左,我明媚神往在右。一轉頭,就能看見你乾淨的側臉,不沾染塵埃,平靜似水。我心如花,在你身旁悄然盛開,
錦年學長,陳洛珈學姐是你女朋友嗎?
你勾起唇角,斜着眼看我:猜猜看。
我學着你的樣子,勾唇一笑:我可以猜不是嗎?
你似不經意的低語:本來就不是。
猛然間,像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似的,我的心彷彿要跳出我的胸口。我停下來,閉上眼睛,深呼吸。
幕錦年,我叫許嵐蔚,請記住這個名字,因為從今天開始,許嵐蔚要成為幕錦年生命里刻骨銘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