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一種秘密,只能埋藏在心底。
倘若一旦告訴了你,就會連相見都承受不起。
哭泣,然後襲來孤寂,連想念都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tot`回憶
記憶如長河一般,時常在流淌,無形卻有聲。如今她不曾想過,只需輕輕地一碰,記憶便像風乾的石灰,變得如此不堪一擊。看着遍地都快被風化的心屑,很想知道,你還能找到曾經的思念嗎?
閉上眼,眼眸蓋上了他的影。聞輕風,風聲模糊了他的名,就連那歲月,也按住了她的肩頭,殘忍地想拭去漂浮在她思緒中有關於他的記憶。這是一種類似怎樣的痛楚?哀傷和惋惜再一次地,再一次地淹沒她的心靈,如何才能找回遺失的記憶和思念。她失落着,在空蕩蕩的夜裡。
他說:對於你,或許我不該心軟。心疼的窒息。彼此的感情,從確定到不確定,兩個月的時光,恍如夢境。答案是預料之中的嗎?她相信他說:你讓我無從下手。但現在,她只信自己。
生命中漸漸模糊的記憶,每天都在增加着,甚至那些迷離的回憶,在年華的流年裡,都美的真實。那個誓言旦旦的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丟失的?在哪個角落被自己遺失的?有種奇怪的感覺,那些一下下遲緩閃爍的畫面,有規律的浮現着,一直在腦海里清晰的回映,彷彿在告訴她,時間證明了一切。
如今,她還是她,那個信奉誓言並付諸行動的女子。而他,違背了那些誓言,那些給予她所有溫暖的承諾。承諾是最美的謊言。而此時,她沒有什麼可期待了,除了那本他未見過的日記。
想起,他出門回來的那天,拋開工作中的疲倦,只為看他一眼,他說:我累了,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她枯澀的笑笑,愛一個人沒錯,錯的是愛錯了人。她以為他會滿目驚喜的眼光看她,或者擁抱她。只是除了責備,其他的她都曾想過。
那晚,她的車在他家樓下。車窗內的她抬頭,仰望,仰望。眼睛,有濕潤的液體順着指縫流出來,想抹掉,卻越流越多,最終發展成流水一般的趨勢。在淚眼朦朧中看到了他的影子,那麼模糊,模糊的輪廓,模糊的表情。
陽光明媚,石階的溫度,冰涼的雙手,取暖一樣,指尖滑過那些褶皺的紋理。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場景,他曾經溫柔的話語,縈繞耳邊,夾雜空氣里淡淡的香氣,被陽光熏出的熱量,水分散去……
她還在期待,似乎等候已是她唯一的姿態。她一個人來,一個人離開,就像這座城市與她沒有任何關聯一樣,這個關聯里連他都是不存在的。
或許,他需要的事一個體貼的情人。在需要他的時候,會自我安慰,會獨立堅強。可,她不是。
路燈昏黃,打在地上拖出長長的陰暗,落寞而無生機。現實里,她已經習慣了掩飾情緒。
手機沒有任何消息,從分開始。似乎是一個世紀的沉默,漫長的空白。一個人走兩個人的路,看見樹木在微風裡搖晃,在她身上投下斜斜的影子。她聽見梔子花在緩慢打開,帶着時光流過的聲音。她仰望天空,突然想起他曾說過:我心疼你。於是被陽光刺傷,睜不開眼睛。
她以為蝴蝶可以飛過滄海;她以為傷害可以遺忘;她以為和他會成為永恆;她以為不語心聲他會了解;她以為他能感覺到她的感覺。可是,流動的會凝固,凝固的終究會幹澀。他們,回不到原地,早已不能。
他不屬於她。人,總是在最後才知道結果。他說: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如果發生事情,記得多找朋友幫忙。他早已看不到,她的眼淚逆流成河。她允許自己唯一的驕傲一次,對他說:我可以!
而後,她看見天哭了,她也跟着哭了。默默地,就一個人。也許有一天,她能不回想以前的碎事,失意在這座迷失的城。而寂寞的時候,也許會有雙手,輕輕的環住她的肩膀,擦拭那段痛的記憶。
於是,黎明破曉前,一切都是新的,包括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