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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愁2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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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永在冷落的清秋節感慨“多情自古傷離別”。離別對於現代的人來說,也許並不哀而傷,也許是交通的發達,見面的機會依然會有,更也許是人的感情在變得淡漠而麻木。

  縱觀中國的文化和古詩詞,離別之愁濃重至極,甚至交織着沉甸甸的淚水,讀之令人不禁悲從心來。

  梁山伯別了祝英台,祝英台便不能獨活,新婚之日穿着新娘服去拜祭他,梁山伯之墓陡然綻開,終於二人合穴,實現了“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理想。

  白娘子被那冷酷的法海鎮壓雷峰塔下,許仙便沒有生活的源泉,丟下襁褓中的孩子去金山帶髮修行,為白娘子贖罪,枯坐了二十年,終於等到孩子高中狀元救母出塔,他才邁出那金山的門檻。

  倘若說這是浪漫主義的傳奇,那麼真實的離別讓人哀傷的故事也是不少的。

  一帶英雄項羽,當年氣壯山河,可是面對生死離別卻情不能自已。虞姬殉情,項羽烏江自刎,他自刎尚且是無顏見江東老父,可我覺得更是“虞兮虞兮奈若何”的無奈和無助。

  高唱“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的豪放詞人蘇軾在面對亡妻時尚寫下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凄楚,“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是何等的心裡絞刑,多想“千里共嬋娟”啊,但“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啊,只有“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以此為安慰,這種“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是此時無聲勝有聲,還有什麼痛苦能敵得上的呢?

  “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的婉約詞人李清照亦是一個可憐人兒。“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她在尋覓什麼?是當年和丈夫趙明誠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嗎?可是回憶能當什麼呢?哪裡夠消遣得上她心裡的孤寂?也只能看“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慨嘆“這次弟怎一個愁字了得”。罷了罷了,自知“物是人非事事休”那就趁“雙溪春尚好”時,“也擬泛輕舟”吧,忘卻憂愁,但卻“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啊!清代吳衡照先生在《蓮子居詞話》卷二中評曰:“悲深婉篤,猶令人感伉儷之重。”身為女性,還有那些憐香惜玉的男性我想都會深切感受到李清照的憂愁之深之重。

  在古代,人與人的相遇真的如李商隱所說的“相見時難別亦難”但今天雖然交通發達了,社會和諧了,沒有戰亂帶來的離別之苦,但倘若是有情人分離時又何不會發出類似之感慨呢?

  最近特別鍾愛聽曹磊的《車站》,沉鬱頓挫的旋律中,火車已經進車站,載着心愛的人兒去遠方,聽着汽笛聲再次想起,漸漸消失在眼際,怎能沒有翩翩的離愁呢?怎能沒有淚水低落呢?畢竟那不是在告別康橋,只要“輕輕地”或“悄悄地”,徐志摩在告別康橋時尚有淡淡的哀愁。可是這樣的感情在我們大部分現代人的心裡已經蟄伏起來了,很少再如藝術或歌中所表現的那般多情,我不知道現代人的這種改變是否是件好事,但我還是期望人們能“多情”一些,給歷史留下些離愁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