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位在望京，每天要在東直門上公交車。因為要為兒子做早飯，所以每天都搭丈夫的車，在早上6：45就到了東直門。
某日一上車，司機師傅就氣不順，本來車剛剛發動，尚未起步，一個中學生模樣的女孩從後邊跑來，拍打着車門：叔叔讓我上去吧。換了別的司機，不用拍門，看到有人來，一般都會主動開門。別說是尚未啟動，有時車已經啟動，只要未正式駛入快行線，司機也會停車。但今天的這位比較講原則，就是不開門。前邊有車也要出站，擋住了路，這輛車只好等着。門外的小姑娘哀求着：叔叔，讓我上去吧，不然我要遲到了。車上的一位小姐也說：師傅，你就讓她上來吧，反正也走不了。司機象是什麼也沒有聽見，猛地踩了一腳油門，外加一腳剎車。車子磕了兩下頭，啟動了。
一路上司機不斷地讓車子磕頭，好在車上人少，沒有人站立，也就沒有人摔倒。每次到站前，司機都會囫圇地喊一聲：有人下車嗎？無人應聲，車子就提早加速，從車站呼嘯而過。準備下車的人，都早早地站在門口，生怕司機看不到。車到花家地站之前，因為沒有人提早站在門口，司機喊話的同時，猛踩了一腳油門，而就在他話音剛剛出來之時，為那位中學生求情的姑娘，站在了門口：我下車！聲音不大，但既堅決，又果斷，不容置疑。車，已經過站了，而且到了十字路口。司機沒辦法停車，他平和地與小姐商量：我過了路口給你停，行嗎？不行！小姐毫無商量的餘地，比早先司機不開車門更堅決。車上不多的幾個乘客，原先或打盹、或無目的地看着車外，現在全把目光集中到了司機身上。我猜想司機會發火？會不理睬？正在我猜測之時，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無奈的司機，竟把車停在了十字路口！小姐不慌不忙地下了車，在車流中消失了。
叫什麼勁呀，神經病！關上車門，司機自言自語地嘟囔了一句。
沒有人應聲附和。
是呀，叫什麼勁呢。司機、那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