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讀後感(一)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
小樓昨夜又東風,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
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愁!
無邊的凄楚,無盡的愁思,往日紙醉金迷的帝王生活,如今只剩下虛無縹緲的輪廓。於是只能逃避。春花秋月,卻殷切期盼它早日了卻,只因怕勾起內心最深處的傷口。"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東風"帶來春天的信息,卻引起作者不堪回首的嗟嘆,所有的心碎、心酸、心痛都融在這一聲嘆息之中…
"雕欄玉砌"不會因為人間是是非非而改變,改變的是作者見到它的心情--兩個沉重的字眼:苦澀;但它又是改變了顏色,曾經的紅似火,如今已真正化成了一團火,灼傷了李煜的心,成了不可癒合的傷口。
痛!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以水愈愁,愁無底!愁長流!鎖眉,垂頭,嘆氣,那深深地痛…
在我,一個後世讀者的眼光看來,這首詩寫的是那樣凄美,那樣震撼人心。本詞通過採用問答形式,描繪出詞人悲恨交織的內心世界,讀來肝腸寸斷,痛不欲生。
作者先以問句撩開無邊的愁緒,"春花秋月何時了",這是一聲發自心靈深處的絕望和悲戚!春花年年開,秋月月月圓,你何時才能到了最終的時候?問得如此突兀,大膽,攝人心魄。
對於常人而言,春花秋月是良辰美景。但對於昔日高高在上,今日卻淪為階下囚,朝夕以淚洗面的李煜來說,春花秋月着實是一種殘忍的折磨。
轉而,他又問人間:"往事知多少?"往事,主要是指他在當南唐皇帝時的歲月。這一深沉的發問中,包含了他既有悲哀亦有後悔的心情。他後悔像南唐這樣一個歷史悠久,地域寬闊,實力雄厚的國家,竟由於自己的貪於享樂而失天下;他後悔自己寵信奸臣小人,而幫助宋朝大軍渡江圍攻金陵,致使家破國亡;他後悔忠直大臣因勸諫未成而悲憤自殺,自己也成為別人刀俎上的魚肉;他悲哀,悲哀歷史不能給予他一個改過自新,自強自立的機會。這,一個多麼心酸的問號…
"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夜深人靜,月光似水,凝目向窗外望去,那過去曾經是自己的國土,現在卻處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更可悲的是,連自己的自由都喪失了,只能在被圈定的範圍內徘徊,哀嘆。為此,他有太多的感慨,故國何堪回首?失國之君的亡國之恨和那種對故土的悠悠眷戀之情,盡在這一聲嘆息之中透露出來。
無邊無際的哀愁與不堪回首的往事中,他不由得又向自己發問:"問君能有幾多愁?"又自答道:"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君者,詞人自己也。這些仇恨,悲哀,辛酸,鬱積在心,沉澱為濃濃的一汪愁緒,無法消除,無法解去,歷史的沉淪…
追昔撫今,這一首千古傑作,留給我們的太多太多。李煜,一代帝王,卻一世悲哀,他的愁,他的悔,他的痛,化作星光,成為歷史長空里的一角,時時給我們以警戒。
虞美人讀後感(二)
就像王國維先生所說“一時代有一時代之文學”,我們現在對古代文學大略地簡概也喜歡用“唐詩、宋詞、元曲、明清小說”這樣包含時間的概念。詩歌在唐代發展到極為成熟、輝煌,後世沒有人再能超越,因此詞更有發展之地,到宋代達到了極致。更確切來說,詞的興起與唐代經濟發達,五七言詩繁榮,有密切關係。眾所周知,商品經濟發展和城市繁榮為適合市井需要的各種藝術的萌芽和發展,提供了保障。詞最先在民間流行,後來為文人士層接受,並採取這種體制創作,經李煜等人之手,漸漸由宴間助興的功能演變為表達士大夫情懷的文體。就像王國維在《人間詞話》里所說“詞至李後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變伶工之詞而為士大夫之詞”。
李煜,南唐後主,精音律、工書法,藝術造詣極高,尤以詞名世。因為,醉心聲色犬馬,最終國亡且被幽禁、不免被投毒藥而死。作為一個詞人,李煜絕對是一個境界高妙的詞人,但作為一國之君,他絕對是一個荒淫誤國的君主。他不眷戀君主之為,然而歷史卻把他推到了這個位子上;私下揣摩,他是真性情的人,他是寧為一詞人,也不願身處高高庭院而束縛了自我。他的詞前期寫宮廷享樂生活的感受,不乏沉迷與陶醉的情緒;後期因境遇的變化,寫亡國之痛,血淚至情。無論其詞前後題材變化有多大,但都貫穿一個特點:“真”。詞的感情處理上,少有理性的節制,一任真實情感的宣洩。《虞美人》便是他後期亡國經歷下的一首絕好之詞。
《虞美人》是李煜亡國囚居汴京時所作,是一首表達亡國之痛,感嘆人生苦短的詞。起句“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的設問,非常概括凝練,將春去秋來的自然變化和過往時間的難尋一併展現在讀者眼前;可知,李煜面對這樣的節氣自然變化時內心無限愁苦,深感度日如年的煎熬。“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將亡國之痛和人事無常緩緩道來,不加掩飾,往事如風,但是此刻不能瀟洒,因着囚居與屈辱,愁怨與悲慨。“問君能有幾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東流”,倘若你要問“我”的哀愁有多少,“我”便會答你,就像那江滔滔向東流去的春水啊,數不清!
《毛詩序》里說:“亡國之音哀,以思其民困”,但是李煜的亡國之詞中只有自傷之情,卻不見對亡國后百姓的憂愁,何也?因為,他是一個率性而為的詞人,他以純真質樸的語言來表達內心的彷徨無依,但是缺乏理性的節制只能停留在一己之悲的狹隘情感上,而無對自己反省,更不用說是憂民之心了!在這一點上,比之後世詞人的憂國憂民、豪放如東坡者,李煜是小家碧玉了些。
艾青在《詩論》裡頭說:“意象是詩人從感覺向他採取的材料的擁抱”、“意象是具體化了的感覺”。可知,意象的選取是非常嚴格,而且是最能體現詩人情感與意圖的東西。這首詞里,春之花,秋之月,東風吹過的小樓,玉砌的雕欄,向東流去的春水;不管是實還是虛,都傳達出了與自然永恆相反的人生無常。那玉砌的雕欄想必還是在那佇立着,但是朱紅的顏色早已斑駁,故國的一切還在李煜的心中,像一個黴菌總是隱隱發痛。
虞美人讀後感(三)
作者:溪悅
最近我又重讀了李煜的《虞美人》,這名詞我在童年的時候會背誦,但是童年的我並不理解詞的含義,只是喜歡優美詞句罷了。今天重讀這耐人尋味詞、不由覺得格外的親切和傷感,它似乎把我帶到秋風掃落葉的季節,讓人感到無限的惆悵。不是嗎?李煜之所以能寫出這樣的佳句,完全是發自他內心的呻吟和凄然,詞的內容象徵著國破人亡,江山已去,美好的往事如同夢幻一般、又象過雨煙雲,悲慘的場面彷彿展現在我的眼前,年年歲歲,凄凄慘慘,害的人心惶惶,一切怎不叫人心破碎。
當李煜寫到“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他完全沉浸在亡國的旋渦中,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聲名狼藉,情緒非常低落,精神支柱完全崩潰,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多麼真切的詩句,使我百讀不厭,我的身軀彷彿已陷入東流的春水中去了。
虞美人讀後感 標籤:春晚觀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