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有事去找茹萍。下車以後,她看見前面有個人很像茹萍的老公大周,就喊了兩句。但大周沒聽到,還在急匆匆地趕路,沒理她。她緊趕了兩步,卻見大周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衚衕。新月往衚衕里望了望,心下犯了疑。她見到茹萍以後,就把這事兒跟茹萍說了。
茹萍聽了,心裡一抖,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她拔腿就往那條小衚衕里趕。剛走出不遠,就看到大周迎面走過來。大周很是吃驚:“你幹嗎去呀?”茹萍一想,她沒拿到證據,說什麼大周也不會承認,只得先忍下這口氣。她硬笑了笑,對他說:“這麼晚了,還不見你回來,我來接接你。”大周心下一暖,摟住了茹萍的肩膀,但茹萍還是給掙開了。
茹萍雖然沒能逮着大周,但心裡卻很不是滋味。這一夜她都沒睡好,反覆琢磨着,她跟大周結婚幾年了,雖然還沒發現大周有外心,但也有了苗頭。每次出門她都發現大周的眼光不再落在她身上了,老是往年輕姑娘的身上瞟。還有幾次大周和旁邊超市的女售貨員聊得火熱,看到她就住了口,那定是沒說什麼好事兒了。他趁着下班的路上拐進那條小衚衕,時間雖然不長,但也能幹出些摟摟摸摸的事啊。茹萍越想越氣,推醒了大周,讓他交代:你下班以後幹什麼去了?
大周被她推醒了,迷迷瞪瞪地看着她。
茹萍再重複一遍:“你下班以後幹什麼去了?”
大周想了想說:“什麼都沒幹,回家了。”
茹萍一聽就來了氣:“那你怎麼回來晚了?”
大周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仔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他什麼都沒幹,直接就回家了。說著,躺下就要睡覺。茹萍把他給拽起來:“不說清楚了,你別想睡。”大周也急了:“發什麼神經呀?”“新月都看見了,你還不老實說?”大周問她:“新月看到什麼啦?”茹萍說:“新月看到你拐進了一條小衚衕。是不是找情人約會去了?”大周氣得臉都青了:“那是她胡說八道,存心污衊我!”茹萍沒想到他這麼能抵賴,更是生氣,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都讓人看見了,你還不承認?”
大周裹着被子就躺到了客廳的沙發里,也不理她了。
夫妻倆打上了冷戰。
茹萍受不得這委屈,就找新月哭訴。新月詳細地問過了大周這幾天的行蹤,肯定地說,大周在外面沒人。不然,他早趁着這個機會搬出去了。茹萍也後悔了,忙找新月討主意。新月主意多,很快就想出了一招兒。她託大周辦的事情辦成了,她特別擺了一桌,請這夫妻兩人赴宴,表面上是為了感謝大周,實際上是給他們兩個人說和說和。她特別讓大周早來一會兒,她要先跟他說開了。
大周是個爽快人,聽新月這麼一說,滿口答應下來,這就跟茹萍和好。新月一聽,高興起來,但她還是不忘替好姐妹警告大周:“別生那花花腸子。你要是真在外面有女人,就趁早斷了吧。茹萍那兒,我可以給你扯個謊,就說我那天晚上看花眼了。”大周問她:“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什麼啦?”“新月笑笑說:“你鬼鬼祟祟地鑽進了一條小衚衕,還能幹什麼?”大周臉一紅,低下頭去不說話了。
過了片刻,大周忽然說他眼睛疼。他揉着紅紅的眼睛說:“新月,你看我眼睛里是不是進蟲兒了?”新月湊過去,給他扒開眼皮一看,並不見蟲兒,只是有點灰。她幫他吹着。茹萍剛好這時進來,只見新月正撫摸着大周的臉,撅起小嘴兒要親他,不覺氣得直哆嗦:“你們倆,你們倆也太過分了吧?”新月愣獃獃地看着她:“茹萍,你說什麼呢?我們倆怎麼啦?”茹萍還哆嗦着:“你們倆挨這麼近幹嗎呢?你湊過去幹嗎去了?我要是再晚來半分鐘,就看見你親他了。哼,我真沒想到,你居然來搶我的老公!”新月忙給她解釋,但茹萍哪裡聽得進去?新月求救般地看着大周:“你快說句話呀。”
大周幸災樂禍地說:“茹萍都親眼看見啦,那是再說什麼都沒用的啦。”
新月這才明白這是大周布下的一個局,完全是為了報復她的。新月恨大周報復他,很想抓他個現行,以解心頭之恨。接下來的幾天,每到大周下班的鐘點,她都躲到車站附近去跟着他。幾天之後,大周下班途中,又偷偷摸摸地拐進了那條小衚衕。她心頭一喜,慌忙跟過去。眼見着大周進了一座小房子,她也湊過去,正想扒着窗戶往裡看,卻聽到一聲喊:“有人在偷看男廁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