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盧智熖
義烏市的天空漂泊着毛毛細雨,霓虹燈下的小雨還是挺耐看的。至少小磷是這麼認為的。小磷是浙江溫州人士。剛出學校沒多久,不是小磷自己要出來工作,而是他們學校的校長以及小磷的老師們一致認為小磷呆在學校那是龍游淺灘,虎落平陽。於是小磷為了不讓校長及老師們對他的期望,離開了學校。
小磷從走出學校便往隔壁市的義烏跑。原因只有一個,義烏美女多。可惜天不遂他願,義烏市的確美女挺多的,就是美女都是向“錢”看。普通美女在髮廊里坐着,高級美女在酒店裡躺着,頂級美女在別墅里養着。
在義烏市,小磷第一個女朋友是一個髮廊的小姐。因為資源有限,所以找此等美女。原先小磷並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朋友是髮廊里的小姐。直到有一天,兩個人的感情發展到無可救藥,在床上翻雲覆雨時,小磷突然間感覺有點尿急,急沖沖的跑進廁所,後面卻傳來該女的具有職業性的一句話:“喂,你還沒給錢。”
小磷聽着尿都憋回去。從此以後,小磷每找一個女的總是要問女方的職業。
最近桃花運還是比較順利,很快就找到了一個自稱是良家少女。此女名叫羅娜,普普通通的名字,就跟她的長相一樣普普通通。羅娜住在義烏市青少年宮附近。和小磷是網絡上認識的。小熖和小磷住在一個地方,睡在同一張床。於是小熖很經常被打髮網吧過夜。原本小磷約會都是自己一個人去,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腦子充血,連小熖一併帶上。小熖是不喜歡做電燈泡的,最後還是被小磷打敗了。小磷這傢伙不長鬍子是有原因的,臉皮厚到把鬍子都能淹沒掉。
小磷和羅娜約定在錦都酒店下見面。小熖陪着小磷在錦都酒店等了半天還是沒有見到羅娜的身影。小熖說:“小磷,你可能上當了,咱們還是回去上網吧。寬帶4兆,夠我們兩個人一起看毛片。”
小磷說:“唉,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趣,看着就上火,還不是那幾個動作,我自己都會。還用看嗎?鄧小平曾經說過,要從娃娃抓起。所以我自從看得懂漢字以來,一直都保持着看。看了這麼多年我得到一個教訓‘理論不如實操’。”
小熖和小磷一直等到夜間十一點整,一共等了四個小時。並不是小熖的毅力有多好,只是小磷一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性格。
回去的路上,小磷一直唉聲嘆氣。小熖說:“嘆氣有什麼用,打個電話問下她怎麼還沒有來?”
小磷愣了一下,眉開眼笑,說:“哥們,我的下半身性福全靠你這句話了。”
小磷很快撥通了羅娜的手機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里傳來男人的聲音:“喂,你好,你是哪位?”
小磷嚇了一跳,立即想到可能是羅娜的老子,於是二話不說把手機扔給了小熖。
小熖瞪了小磷一眼對着手機那邊的人說:“你好,我兒子小磷在你家嗎?”
手機一頭說:“不好意思,誰是小磷?”
小熖說:“你是羅娜嗎?”
手機那頭說:“我是她男朋友。”
這時小磷再也忍不住了,搶過手機回復了一句:“畜生,我女兒還是未成年。”
手機在小磷手中掛斷,小熖鄙視的看了眼小磷。在他回復羅娜現任男朋友的那句話還真是有夠諷刺的。
小磷失落的往路邊的小攤點叫了點東西。兩個人叫了一瓶酒,三盤菜。老闆娘看了菜單一會兒說:“小磷,十一塊五毛。”
小磷摸索着身上僅剩下的十塊錢問我說有沒有零錢。小熖說,好像有一塊錢。老闆娘笑眯眯的看着小熖和小磷說:“是不是又沒有錢了?”
小磷說:“老闆娘,我們可是常客,你難道就連這麼一點點錢都不能免了?”
老闆娘翻開舊賬說:“前天免了一塊錢,昨天欠了一塊錢,今天還想要免五毛錢。咱們這都是小本生意,你們兩個小夥子年紀輕輕,不務正業,整天就拿我尋開心啊。”
突然,小磷的臉色一變,正色道:“老闆娘,我覺得你的手藝很不錯,做出來的東西既好吃又實惠,但是你對我們太好了,不行,我個人認為這些菜應該漲價。”
小熖和老闆娘兩個人都被小磷的話唬住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只見小磷從口袋了摸出一張皺巴巴的二十元人民幣說:“老闆娘,不用找了,再來一瓶啤酒。”
小熖正在搜索小磷轉變的原因,只見一個穿着碎花裙的少女緩緩走過來。少女名字叫陳雨,是老闆娘的女兒。因為家裡沒有錢讀書,所以輟學了。陳雨有着一雙讓人看着就心動的大眼睛,柳葉眉間一個不起眼的小紅痣。給人感覺像是一個出落凡塵,又生於農村的仙女一般。小熖猜想小磷可能就是看中這個女孩子所以才那麼慷慨。
自從陳雨的出現,讓小磷改變了目標。可惜陳雨並不像其他的女孩子那麼容易就被小磷的花言巧語所矇混過去。
看來有時候女孩子現實一點還是比較容易上當,沒準小磷哪天租輛寶馬就搞定一個美女。很可惜眼前的美女對金錢還是沒有多大的興趣。
無可奈何,小磷和小熖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小窩。小熖訕笑問:“啥時候我還要再出去網吧過夜?”
小磷說:“這個,不大確定,但是既然你那麼喜歡網吧過夜,今天晚上也可以去,平時不是說看毛片筆記本電腦會中毒,那麼,你就上網吧去通宵看個夠,管他梅毒病毒,中個艾滋也沒關係。”
回到自己的小窩之後,小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世人稱之為第六感。小磷似乎也感覺到什麼。果然,推開院門,往房間裡面的走道正矗立着一個肥胖的雌性生物。小熖和小磷一同叫出聲——房東。
還好小熖剛來不過半個月,小磷在這裡住了半年,小熖的房租是交了一個月,小磷的房租是欠了兩個月。
房東走過來,看着小熖說:“你進去,小磷不準進去,把房租交齊了再進去。”
小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正好看看小磷如何應變。果不其然,小磷的反映能力簡直算是頂尖高手。在房東正要大發雷霆之際,小磷不緊不慢的沖小熖喊道:“小熖,咱們工資是不是明天發的?”
小熖被這莫須有的問題怔了一下,隨即回復道:“經理說,咱們的工資會和這個月的獎金一起發,所以可能不是明天,應該還要過一陣子,但是應該不會超過這個月的月底。”
小磷大概已經入戲了,破口大罵道:“草,農民工工資也拖欠,小熖,你到房東廚房借把刀,咱們明天到公司去把咱們部門經理給做了,順便把總經理也給做了,如果碰上董事長,算他倒霉,也幹掉。”
小熖愣了半天,直到小磷覺得這齣戲大概發揮的還不夠淋漓盡致。小磷粗着嗓門大吼了一聲:“小熖,你TM的還不趕快給我準備好。”
小熖看了眼小磷,又看了眼房東,房東似乎進入了這場騙局。我大步跨過走廊向房東的住房走去,馬上房東跑過來勸導我們,年輕人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小磷向小熖使了個眼色,小熖面露遲疑,房東見小熖似乎沒有下定決心,握着小熖的肩又是一番勸導。小熖忍着耐性才將房東的話聽完。接下來才是小磷策劃這場戲的關鍵。
那就是小磷硬要出去找經理拚命,而小熖則拉着小磷往房間裡面拽。直到房東吩咐小熖別讓小磷做傻事,小熖才關上門。
脫掉外衣,小磷馬上打開小熖的筆記本電腦,開始聯繫羅娜。還算幸運,羅娜就在線。
小磷說:“今天為什麼沒有來赴約?”
羅娜說:“我交了一個新的男朋友。”
小磷說:“那我不是沒有機會了?”
羅娜說:“還有的,只要你有車有房子,或者存款超過200萬,我可以考慮。”
小熖搶先回復說:“租房和自行車行不行?”
小磷白了小熖一眼,羅娜很久之後才回了一句:“去你媽的。”
小磷沉默了許久之後,將羅娜的拖進黑名單。原本以為小磷會傷心一下,沒想到小磷突發奇想的問了小熖一句:“你說陳雨會喜歡什麼?我買來送給她。”
小熖說:“我覺得你還是問我房東喜歡什麼,你買點禮物送給她比較實際一點,可能房東一高興就把我們兩個人的房租都給免了。”
小磷說:“你看房東那傻不拉幾的鄉下女人,咱們就那麼演一場戲就搞定了。說實在你還挺適合去演戲,很有天分。”
小熖說:“我怕被潛規則。”
小磷說:“得了吧,爽過之後就是功成名就,橫店就離咱們這裡不遠,反正咱們也沒有工作,不能混吃等死吧,這樣陳雨怎麼會喜歡我。”
第二天,天剛剛破曉,小磷把小熖叫醒。小熖穿上衣服跟着小磷走,雖然不知道小磷要去哪裡,但是肯定沒有什麼好事。不過小磷這個人雖然好吃懶做,但對朋友還算講義氣,所以小熖並不擔心小磷會將我帶去哪裡犯罪。
小熖被小磷不知不覺中帶到了昨天晚上的小攤點。小熖有點犯困的說:“小磷咱們好像兩個人都是從來不吃早餐的。”
小磷說:“來幫忙做小二。我不能讓我的陳雨那麼累,我應該為她分擔家務。”
小熖有點不悅了,好事好像就從來都沒有叫過他。
攤點裡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大帳篷,裡面有幾個小桌子和椅子。現在就有一個很懸疑的問題,那就是陳雨他們母女兩住在哪裡,不會也是睡在帳篷裡面。
不一會兒,小熖和小磷還有陳雨將所有清潔乾淨。陳雨向小熖他們兩個人道謝。一天下來,小熖和小磷累的都快要斷了腰,陳雨卻遊刃有餘。
夜晚的星空很璀璨,倒影在陳雨的臉上更是增添了不俗的清麗可人。怪不得小磷會變了個人。
從此以後,小磷每天都堅持來幫忙,而小熖忙着找批發商和照顧網店生意。偶爾也過去幫忙和陳雨小磷聊聊天。這樣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就在小熖將要離開義烏市的前三天,陳雨單獨約小熖,說是要和小熖道別。小熖想也沒有想就答應了,本來想叫上小磷的,不過這傢伙可能是白天太累了,一回到房間就睡著了。小熖隻身赴會。
夜晚的風景永遠比白天要漂亮多了,穿上外衣,小熖順手拿起一隻發光的七彩發光方塊抱枕,這是小熖在義烏市批發的產品,好像挺招女孩子喜歡。走出門之後才想起手機好像沒有帶,不過陳雨沒有手機,所以小熖就沒有回去拿手機。反正陳雨不會失約也不會城市裡面的女孩子那麼虛榮藉手機給小熖打電話。
和陳雨的約定地點在義烏市區錦湖公園的大安寺塔下。陳雨很準時,小熖到達的時候陳雨已經在大安寺塔下面的石碑旁等着。陳雨今天打扮的很漂亮,少了往日的農村氣息,倒是增添了一點高貴的氣質。
小熖將七彩發光方塊抱枕送給陳雨,陳雨很高興的收下並說這是她十八年來最漂亮的生日禮物。小熖吃了一驚。生日?
小熖暗暗痛苦當初認識的時候怎麼沒有問清她的生日,看來晚上真的要大出血了。
小熖說:“今天你生日,不會就邀請我一個人吧?”
陳雨說:“沒錯啊,只想和你過這個生日,呵呵,沒想到你原來知道我生日,還送我禮物。”
小熖毫不隱瞞的說:“我不知道啊,因為過兩天我有點事要回家一趟,所以送你一個小禮物當做紀念。”
陳雨似乎有點失望。
因為是陳雨的生日,小熖只好帶着陳雨到處遊玩。星光瀰漫的夜空增添了浪漫的氛圍。很可惜他們不是戀人。小熖原本想要買個貴點的東西來送給陳雨當做生日禮物,但是被陳雨拒絕了,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沒有必要花冤枉錢。
小熖很喜歡她的節約,畢竟小熖也不是富有的人。陳雨的小巧可人讓男人忍不住想要關心,然而對於小熖根本不管用。小熖也不知道陳雨的心裡想法,在小熖心裡或許只有錢和慧兒才是最重要。慧兒不是他的女朋友,卻是他喜歡的女孩子,因為沒有能力給慧兒幸福,所以小熖也沒有正式跟慧兒表白。小熖也不是一個安分的人,以至於兩年來還是一事無成。
公園裡並不缺乏成雙入對的戀人,小熖和陳雨的出現也只是告訴別人公園的確是一個談戀愛的最佳場所。義烏市雖然算是南方,但是相比小熖的家鄉福建省仙游縣來說,義烏市的天氣要比他的家鄉冷的多了。看着陳雨瑟瑟發抖的身子,小熖不忍心脫下外衣為陳雨披上。
良久,兩個人沉默不語,小熖想的是錢,陳雨想的是情。
一記熱吻落在小熖的臉頰,沉默之後還是沉默。小熖不知道怎麼回復,陳雨在等的是小熖的回復。
過了許久,小熖低着頭說:“後天我就要走了,你還是找個有錢的。”
陳雨微合著雙眼說:“我喜歡你,你去哪裡,只要你願意,我都跟着你。”
這是小熖始料不及的結果,並且他從來沒有想過女朋友這個問題。自從學校出來之後,和鄭曉君分手后,他對情情愛愛根本沒抱多大的期望。曾經他對愛情充滿嚮往,認為幸福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全部。當他明白原來愛情只是無聊的一場遊戲。一切的思想都發生變化了,金錢在他心目中佔據了除親情以外的所有。
“你談過戀愛嗎?”陳雨問。
小熖說:“談過一次,期待很完美,結局很可悲。”
陳雨問:“為什麼?”
小熖說:“因為充滿殘忍欺騙,自己曾經被騙,所以我不想騙女孩子的感情。”
陳雨說:“我不怕你騙我,我寧願你騙我說你喜歡我。”
陳雨的話讓小熖想起了當初在學校和鄭曉君戀愛的那段日子。為了和鄭曉君多呆一會兒,小熖總是不顧家裡人都在等他回家。為了鄭曉君,小熖還親自學折七彩五星。然而心意卻付之東流。騙這個字太罪惡,小熖記得曾經自己說過‘我寧願你永遠騙我的感情,也不要你離開我,因為我愛你。’愛這個字太卑微了。
小熖說:“我曾經在上海的時候,找工作,錢丟了,後來有一個好心的人給了我5元錢解決了我的一天的飯錢。那時我在上海打工當服務員一個月。你啊,要是跟着我,恐怕原本是餓死我一個人,發展成餓死兩個人。”
小熖笑了笑。陳雨抬頭望着星空。
小熖說:“你沒有談過戀愛嗎?”
陳雨:“沒有,我不喜歡被人說我找有錢的男朋友。”
小熖說:“要不,你做我女朋友,限期一天,我想讓你知道戀愛其實真的是無聊的遊戲而已。”
沒等陳雨的反應,小熖便牽着陳雨的手漫步在錦湖公園。其實小熖曾經想過,當個出租的男朋友也不錯,很可惜,在網絡上招聘男友回家過年的一般都要求年紀大一點。而小熖才二十歲。
走出公園后,兩個人便在街上逛,毫無目的的逛街,偶爾小熖會買條項鏈之類的小玩意送給陳雨。陳雨沒有拒絕,因為沒有理由拒絕,小熖今天是陳雨的男朋友。只有一天的男朋友而已,更確切的說只有一個晚上的男朋友。
小熖對這樣無聊的沒有目的性的行為感到很無聊,陳雨卻是樂此不彼。在小熖眼裡陳雨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在陳雨嚴重眼中小熖和她是一個世界,兩個人的世界。
從盪鞦韆到逛街再到後來的吃夜宵。小熖倒是演的挺像男朋友,或許在他心中一直想要對鄭曉君這樣。可是鄭曉君卻從來沒有給過小熖這樣可以浪漫的機會。夜深人靜,小熖打的和陳雨回去,沒有接吻,只有手牽着手,和當初跟鄭曉君談戀愛一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當初是小熖一廂情願的喜歡鄭曉君,而現在是陳雨一廂情願的喜歡小熖。
小熖回到住房,小磷正好起來上廁所。兩個人坐在筆記本電腦前,聽音樂。小磷並不知道小熖今天晚上是和陳雨在錦湖公園大安寺塔下約會的事情。小熖也沒有說,只是淡淡的的說了一句不着邊際的話:“陳雨今天生日,她和一個朋友慶祝生日,我正好看見了就加入。”
誰知這句話引起小磷的強烈反應:“她生日,你撞見怎麼不跟我說,打個電話我就過去,你TM的有沒有把我當兄弟。”
小熖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你手裡好像拿的就是我的手機,你說我怎麼通知你呀。”
小磷笑了笑,“還有下一次,算了。”
小熖剛想要脫掉外衣,這才想起外衣還在陳雨身上,要是被小磷看到,那真是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這時房門被叩響了,小熖起身開門,小磷以為是房東,馬上蓋上被子假裝睡覺了。開門之後原來是陳雨。陳雨的到訪讓小熖受驚了不少,他怕陳雨等下一不小心就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小磷透過被子的小孔看見了是陳雨,馬上從被窩裡面爬起來。
陳雨走進來,小熖端起椅子放在陳雨面前示意陳雨坐下。小磷白了眼小熖,小熖知趣的退到一邊。小磷很殷勤的給陳雨端茶遞水。陳雨微笑的將小熖的外衣還給小熖,起身準備走。小磷不住的挽留陳雨聊會天。陳雨的眼神凝聚在小熖身上,小熖只是低着頭,並沒有挽留的意思。最後陳雨還是走了。
待陳雨走後,小磷問:“你的外衣怎麼會在我們家陳雨的手裡。”
小熖的解釋是因為忘記帶了,所以陳雨代勞了。
小磷並沒有懷疑什麼。兩天後,小熖退房,將押金作為房租給小磷付上。小磷和小熖搬着一箱小熖批發的貨物往義烏市賓王客運站去。小熖回過頭朝四周張望了許久,在義烏市,小熖除了小磷之外就只有陳雨一個朋友。小熖原本以為陳雨會過來和他道別,但小熖在客運站沒有看到陳雨的身影。
小熖哪裡知道,陳雨其實比他們還要早就到了賓王客運站。她只是默默看着小熖的身影消失在歸途的長途汽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