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4月,上海星尚中學
“傅羽,馬上就要畢業了,你說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啊?”蘊含嗲聲嗲氣的朝傅羽說。
陸之昂朝左走了走。
而傅羽卻是更往右走了走,蘊含可以感覺到傅羽的體溫。20度左右的氣溫還是感覺到一絲涼氣的。這種溫度剛好舒服。
“當然還會在一起,一個第二名,一個第一名,還有一個第三名,當然會在一起,對吧,之昂。”
“啊……”
蘊含照着陸之昂就是一腳。
“當然,當然。”
陸之昂覺得自己在這裡有點電燈泡,於是又往左走了走。
“所以,大學也可以在一起,永遠都可以在一起吧。我們也就可以一起欺負之昂一輩子吧。”
“……”
“當然,蘊含,我們可以一起欺負之昂一輩子,對吧,之昂。”
陸之昂看着傅羽陰森恐怖的眼神,堅定的說:“當然,當然。”
然後陸之昂看到了一個女生,便馬上說:“那邊有一個女生請我喝可樂,我先走了啊,再見,有時間了再欺負我啊。”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傅羽,人家有點渴了,買杯可樂吧。”
“不行,可樂對身體不好,去買瓶水喝吧。”
傅羽走向小賣部。出來時,手裡只拿了一瓶水。
擰開后,傅羽輕輕的喝了小口,就遞給了蘊含。
“你真壞,又不是沒錢買,就想着占人家便宜。”蘊含羞答答的說。
“好了,好了,你不渴了嘛,快喝吧,喝完還要去上學呢。”
“以後你要再這樣占人家便宜,人家就去找陸之昂。”
“你也換個人,就他還不一定要你呢。”傅羽說完一陣笑。
“你這個人真壞。”蘊含把還有四分之一的水瓶給了傅羽。
“說我占你便宜,你也願意啊。”說完拿過來一飲而盡。
“哎,我跟了一個窮人,一個住着別墅,穿着CK,然而2個人喝一瓶礦泉水的人。”
“走了,要遲到了。”
頭上飛過一群白鴿,朝這幸福的方向飛去。帶着快樂,帶着隱藏的悲哀。
蘊含和傅羽一路小跑的到了學校。一路上還是遇到很多學校的人的。
他們兩個人是星尚的兩個驕傲,所以沒有人不知道他們。他們之間的戀情也是無可厚非的。老師本身對於初中的早戀是極為排斥的,但是由於他們是星尚的兩個頂樑柱,又全部早熟的很,也拿他們沒有什麼辦法,心裡也就默認了。
到了教室,基本已經算上課時間了,就剩下傅羽後面陸之昂的座位空着了。兩人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上課5分鐘后,陸之昂大汗淋漓的衝進教室,老師一臉怒氣,但是對於學校的第三個奇人也不好說什麼,隨便批評了幾句就讓他回去了。反正這種事情也遇多了。
走過蘊含的旁邊,蘊含直接掐了一下陸之昂的大腿,小聲的說了一句:“以後別遲到了。”
陸之昂一下沒忍住,“啊”了出來。就在同一時間,窗外傳來一聲烏鴉的叫聲。全班哄堂大笑。陸之昂低着頭,走回了座位。
傅羽對着前面的蘊含小聲說:“了不得,烏鴉也覺得你說得對。”
然後傳來傅羽一聲小聲的“啊”。
他們三個人就是這樣過了3年,幾乎不會改變。他們也沒有想改變,也不想改變,但是,還是由他們親手改變,翻天覆地的改變。
考試的那一天,傅羽去找蘊含,像往常一樣。陸之昂還是跟在後面咿呀咦呦的叫。蘊含的媽媽開的門。
“傅羽啊,蘊含說她有點事情,讓我告訴你們先走。”
“奧,好的。”傅羽沒有想很多,認為就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吧。臨走時又望了望在屋內似乎在寫什麼東西的蘊含。
臨近考試開始時,才看見蘊含緩緩走進教室。傅羽本來想去問問蘊含到底怎麼,但是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便沒有去問。
傅羽感覺第一天的答題非常成功。一天考試完後去問陸之昂,他也說答的非常成功。可是蘊含今天一天都很奇怪,一考試完便走出教室,傅羽想去問問她也問不成,於是便準備考試全部結束后照畢業照時,去詢問。
第二天的答題傅羽認為也是非常成功。
陸之昂卻走進來找傅羽,對他輕聲說了一句:“跟我來一下。”
來到陸之昂的考場,發現一個人。傅羽的眼神立刻變得警覺起來。
“你想幹什麼?”傅羽冷冰冰的說。
“別緊張,我只是在這裡考試,我榮耀沒有想把你怎麼樣。”
面對這個冷麵怪物,傅羽心裡一陣顫抖。這個榮耀石傅羽的情敵,在初二的時候因為把傅羽打成了重傷,被判了個故意傷人罪,然後就離開了上海,
然後榮耀遞給傅羽一張紙,上面是一首詩,蘊含的筆跡。陸之昂在一旁湊到傅羽的耳邊說道:“傅羽,你看一看,這個榮耀說是蘊含給他寫的情詩,他還說要不是他走了,蘊含是絕對不會跟你在一起的,說蘊含舊情複發,想讓他和她在一起。我不是很相信,但是這筆跡真的像是蘊含的,你看看……”
“這個是她的筆跡,不用說了,我說蘊含為什麼今天有些不對,原來是舊情複發了。”
傅羽沒有再說什麼,拿起這張紙,朝自己的教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撕。
心碎的傷痕,刻下一幕幕凄美的過往
古巷裡的夕陽,影子漸行漸長
餘暉將湖水燃亮,揉碎古道千年的蒼涼
走在記憶的迴廊,拼湊着回散在流年的斷章
鏡花水月,曇花一現
美妙了瞬間,獨殤了永遠
攜一襟花落,歌一曲心殤的寂寞
執着一種信念,依然而往。
這首詩隨風飄去,飄到原來他們的幸福,現在的悲傷。
陸之昂追了出去,看到了傅羽的手掌狠狠的拍在蘊含的臉上,蘊含頭也不回的奔跑。
從此再也有沒有見到過蘊含。
事後在知道,那首詩是榮耀用自己的一首詩和蘊含交換的,說當做紀念。而蘊含那幾天是因為肚子不舒服,所以沒有跟他們在一起。
當傅羽知道后,發現蘊含已經搬家了,搬到了傅羽不知道的地方,攜一襟花落,走向了遠方。
2008年七月淺川一中
“你們兩個曾經是戀人?”文雅尖叫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對”,傅羽的語氣有些無力,“這都是我的錯,我一時的衝動,蘊含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傅羽的眼睛里的霧散開了,淚水從他的瞳孔中流出來。
“我告訴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我永遠不會忘記你,不會忘記你這個小人,違背承諾的小人!蘊含柔美的臉上也流出了淚水。
“蘊含,你看,你不是說過和傅羽一起欺負我一輩子的嗎,他那時是對你愛的太深,他不守承諾,你守承諾,你一定會原諒他的啊,你一定還會和傅羽一起欺負我一……”
陸之昂還沒有說完,蘊含的一個耳光便過來了,打的陸之昂頭暈目眩,也知道了自己說話只會更加激怒蘊含,便去了傅羽身邊。
傅羽突然衝上前去,抱住蘊含,哭喊着:“蘊含,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麼苦嗎,我的家也是從上海搬到了淺川,就是認為你會在淺川這裡出現,你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蘊含用力像掙脫,但還是掙脫不了傅羽的壞抱。
但是文雅竟然沖了上去,給了傅羽一個耳光,跑回了教室。
傅羽被這一巴掌打得清醒了許多,鬆開了蘊含。
蘊含也朝三班奔去。
只剩下傅羽,陸之昂和程凝愣在哪裡。
“傅羽,先回去吧,你也真是夠倒霉的,蘊含還沒解決,又出來個文雅,說句實話,我真的很同情你的。”
程凝在一旁有點聽不懂這話的意思,疑惑的問:“你這什麼意思啊?文雅怎麼了,傅羽和文雅什麼關係啊?”
“程凝,都這樣了你還看不出來,你還是算了吧。”陸之昂嘆了一口氣。
傅羽沒有再說什麼,朝教室走去。
回到教室后,傅羽走到了文雅跟前。傅羽看着眼前這個已經哭的跟一個淚人一樣的女孩輕輕的叫了一聲:“文雅。”
文雅沒有抬起頭,依舊是低着頭在痛哭。
傅羽還想說什麼,但是上課了,也就沒有說。
只是傅羽在上課時看着還是一直在哭的文雅,心裡不是很好受。
這樣的一天就過去了,毫無生氣,現在的今天,在品嘗過去的昨天所帶來的悲傷。
放學時,文雅抓起書包就想走。但是被傅羽一下拉住了。
“你要幹什麼,放手。”文雅小聲的說。
傅羽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凳子。然後又示意陸之昂先出去。
現在教室里只剩下了兩個人。
傅羽緊緊的握住文雅的手,輕輕的說:“讓我試着了解你,做我的女朋友。”
聲音很小,但是很有磁性。
文雅對於這一句話在現在的到來,顯得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傅羽在剛剛見到蘊含后竟然要求自己做他的女朋友。
傅羽的眼睛一直盯着文雅。
“你,你為什麼要現在說出這種話?”
“因為我曾經失敗過,失敗的原因就是我不了解她,我也不想一直沉迷於一段戀情中,所以,我想重新開始一段,完全了解你,彌補上一次的失敗。”
“我,我……”文雅這是心裡想了非常多。那今後怎樣與蘊含相處?這次要不要投入真感情?今後怎麼辦?
“答應我。”傅羽堅定的語言。
“我,我……”
“求求你,答應我。”
“我,我,我答應你。”
三個人同時綻開了微笑。包括從門外走進來的陸之昂。
“那,我們正式開始一段永恆的戀情。我保證,我再也不會違背諾言。”
“那你,就一定要說到做到啊。”文雅抱住傅羽的脖子,興奮的說。
所以呢,我的小雅,那今天我就在違約一次,不給你補課了,但是日後一定加倍補償給你。因為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回宿舍。”
“什麼?!”陸之昂顯然被嚇住了。
文雅也是一樣。
傅羽乾咳了兩聲,緩緩的說:“兩位科幻編劇,不要想太多,我是要去告訴蘊含,我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希望她以後不再糾纏我。”
“我說你也不至於那麼大的膽子。敢做出這種事情。”陸之昂無奈的嘆了口氣。
傅羽白了陸之昂一眼,拉起文雅的手,說:“小雅,我們去宿舍,這個白痴就在這裡獃著吧。”
“再見,陸白痴。”文雅頑皮的對陸之昂說。
“算了吧,我還是跟你們一起去,順便一起回家的。”
“那大白痴,還不快走。”
“等等……”
香樟樹被傍晚的朝霞染成紅色,像一片被燒着的森林。
當快要走到宿舍時,發現蘊含已經站在那裡了,似乎早就知道他們回來這裡。
三個人看到蘊含時,同時停住了腳步。
而蘊含恰恰相反,朝三人走來。
“祝賀你文雅,成為傅羽的女朋友,剛才的陣勢,好像一年前的我們。”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想多說什麼了,但是我想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或者,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好啊,那以後就做朋友了。”
蘊含這麼直白的回答讓這三個人又一次驚呆了。
“好了,就這樣吧,時間也不早了,早些回家吧。”文雅打開了這個尷尬的場面。
“好,再見。”陸之昂拉起傅羽就往外走。
“嘿嘿,陸之昂,我還沒有騎我的車子呢。”
“沒事,我帶你,明天早上我也帶你好吧。”
傅羽坐在後座,突然緊緊抱住了陸之昂的腰。臉靠在他的背上。
“哇,是不是啊,傅羽,你經過這種事情后變性了啊,你別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啊。”陸之昂尖叫着。
傅羽沒有說什麼,只是靠在陸之昂的背上,默默的哭了。一種內心的釋懷,一種隱藏已久的哀傷。
第二天早上,傅羽去陸之昂家的停車庫,發現陸之昂帶着一個小瓶子。
“之昂,你這是幹嘛啊?生化病毒?”
陸之昂驀然一回首,淡定的說:“我這個英俊的瀟洒哥,昨日遭到不法之子的欺負,所以,昨晚我用了一晚上的時間,調製出了一劑防狼藥水,只要輕輕一噴,百毒不侵。”
這一句話讓傅羽趕緊一隻手捂住胸口,另一隻手扶住牆,有氣無力的問:“愛因斯坦先生,請恕小弟問一句,您的一晚上的大作是用什麼珍貴的藥品製作而成的呢?”
陸之昂仰天狂笑,笑完湊到傅羽的耳旁輕聲說道:“我告訴你,這個我用半瓶子胡椒粉,半瓶子辣椒粉,半瓶子洗衣粉,還有一些DDV,還有我家祖上留下來的……砒霜!”
這下着實是讓傅羽驚了個呆。略帶一種害怕的說:“大哥,你這是防狼啊還是要殺人啊?你們家的調料還有沒有啊?你媽也不收拾你。”
這下似乎正好說到了陸之昂驕傲的地方,又是一陣仰天狂笑之後,說:“我把鹽和胡椒粉混在了一起,顏色只是稍微的變淡了一小點,根本不會看出來的。辣椒粉我就現磨的,用新鮮的辣椒現磨的你知道嗎。我真了不起。洗衣粉我對我媽說我是自己洗了洗衣服,洗衣粉搞多了。然後我媽高興了一晚上。還給了我500元錢。哈哈哈哈。我真是太了不起了。哈哈哈哈。”
“陸之昂,你真是一個人才,我認為你可以去美國的FBI去當研究專家。說不定你會研究出什麼可以毀滅宇宙的東西。”
“……算你狠。”
傅羽把陸之昂的車子搶過來,說:“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我帶你把,我怕你把我以1毛錢的價格賣給外星人當試驗品。”
“傅羽,你把我陸之昂想成什麼人了?我要賣你也不賣1毛錢,我一分錢就賣了你了。”
然後又是陸之昂的仰天狂笑。低頭一看就是傅羽恐怖的眼神。
兩人開打,漫天灰塵。
傅羽拔下了車鑰匙,朝公共車站走去。
“你!傅羽,你個小人,你把車鑰匙給我啊!!!!”
傅羽準時到校,陸之昂遲到10分鐘,並且是扶着牆走進來的。
回到座位上后,氣憤的對傅羽說:“你真是個小人,害的我從家扛着自行車到的學校。你知道路上的MM怎樣看我嗎?你知道我差點沒有累死嗎?”
等到陸之昂說完后,傅羽冷冰冰的說了一句:“你白痴啊,我把車鑰匙扔到你的車筐里了,你沒看見啊?”
“當然看見了。”
“看見了你還抬回學校?”
“到了學校我才看見……”
“你個白痴……”
“羽羽,怎麼了啊?”文雅從前面掉過頭來溫柔的說。
對於這個“羽羽”昵稱,文雅今天早上一來就這樣叫,讓傅羽感到非常的不習慣。
“沒什麼事情,那個陸白痴又犯白痴了。”
“怎麼能叫昂昂叫陸白痴呢?羽羽,記住以後叫昂昂啊。要不人家會不高興的。”文雅嘟着嘴,異常可愛的說。
“啊,啊,啊。”傅羽結結巴巴的說。顯然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因為除了蘊含以外,從來沒有人用這麼嗲的聲音對他說過話。讓傅羽感到一種遲到的溫暖。
然後每晚傅羽都幫文雅複習所有的科目,而陸之昂就在旁邊睡覺。晚上文雅還是在床上複習,和蘊含一起複習。
文雅一直以為經過這件事情后她和蘊含的關係會更加壞。可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她們的關係卻是也愈來愈好。幾乎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