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約我回學校打乒乓球。教官不讓進,我只能站在門外遠遠地看着,看看那些樹,看看那些路,看看那些人,不知為什麼,我很留戀,那些情那些景無不令我回想到過去,有太多的回憶了,而自己卻不能帶走,留下的就只有思念,才十多日,我就已經這麼感觸了,好難想象未來的日子。;
乘上回家的308,售票員問我:"到哪?"我想了想答:“蜆崗是不是有一個叫迦裟的地方”?我不知為何有這樣的衝動。她答:“哪裡?”“迦裟”我再一次回答。“是腰崗的耕莎吧?”“是!”。我遞給她十元,我知道她會找我五元,到迦裟的價錢我太深刻了。我還是不放心,走上跟她講:“到的話麻煩叫我一聲。”“在哪下?”她問。我回憶了一下,“水塔”!“哦,好的”。
“水塔有落,靚仔,到了”。
這就是迦裟,那個彷彿一直都在遠方呼喚我的國度,我向前走着,沒走幾步,看見一個類似花壇的築台,我向左走去,左手邊是一排排簡陋的房屋卻好整齊,右邊是菜地,兩三個老嫗在忙着,我也不好打擾,周圍都好寧靜,只能聽到孩子們歡笑的聲音,看着跑過來的小孩,我很恭敬禮貌地問:“唔該,這裡有沒有一個叫李小月的女仔?”那個小孩看都沒看過我,只說了個“不知道”就和她的夥伴笑着鬧着跑遠了。我笑了,現在的孩子,沒兩個糖果誰睬你。偷偷看進那些簡陋的房屋,看見幾個閑着的大嬸,但我還是沒勇氣上前詢問,她們用着不友好的目光看着我這個外來人。
小路的盡頭是棵大榕樹,綠油油的樹冠下是嬉鬧的孩子,看着他們開心追逐的樣子,我真的有點衝動跑上去說:“嘿!細路!加入行不行?”菜地那邊是條寬敞的河,靜靜地流着,在婆娑的陽光下和周圍的環境融合成一幅恬靜的畫。;
原路返回,“花壇”的右邊豎著一棟棟華麗的樓房,我沒有繼續前進,我怕,怕那些人用不友好的目光看我,還是……我不知不覺又回到下車的地方,等待,一輛308開過,我還是讓它開過了,是的,我讓它開過了,我在等什麼呢?我是否在等待一個白蘭般的女孩呢?一位大叔乘着摩托開過,我叫住他,很恭敬禮貌地問:“唔該。唔該。請問這裡是不是叫耕莎?”他很友好地答:“是”。我又問:“那麼,這裡有一個叫李小月的女仔嗎?”他說:“沒有,我們這裡都是姓陶的”。“哦。。。甘唔該了”。
乘上回家的308,就此離開。身後的迦裟慢慢後退,卻少了一個孤獨美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