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調歌頭
未有萬千夢,
空度逝光陰。
曾思伊共天際,
徒惘獻殷勤。
卻是飛蛾向火,
異地重山相隔,
造化含情問:
遠眺向何處?
雲海寄衷心。
明月悄,圓時好,少凡塵。
哪朝舒展眉索,
久會似毗鄰。
爭奈微微魂斷,
誰曉豪情日減,
無有半絲親。
迷霧神回醉,
原擔重千斤。
2009,7,25作
記得是前年時候填過這闋詞,回頭看看有些好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煩愁鎖住眉梢,從來不會為自己解鎖。
別人都歡喜來到假期,這時可以回家與家人一起相擁相聚,我卻最怕到的就是這個假期。可越是害怕就越是覺得它來得快,越是難熬就越是要過得漫長。這短短一個月,我竟如同過了十多個冬夏。有人勸我“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既然無力改變何不放浪形骸,把自己全身投入到不與凡塵瑣事相關的事上去。不是我不想,實在是我如同影視劇一樣的經歷,如同小說般錯綜複雜的矛盾家庭讓我實在是不能夠承受得起。我不是什麼聖人,自然不會有什麼賢聖大義的舉動。
明天就是西方所謂的情人節了,本來自己從未當這個日子是那麼回事。可今年不同往年,今年的衷心的確是有地方可以去寄託。可今夜又辜負的伊人,我的心裡想的都是自己此刻的煩心,自己暗淡的未來,這顆衷心不再是給伊人。我的家本不應如此,然而造化總是狠心,總是把莫名其妙的災難澆到我們頭上。回首走過的二十年時光,給我的不再是所謂的歷練,而是莫名的傷痛。少小無知的時候受人冷眼,年少輕狂的時候受人白眼,而今不知道又會被別人怎麼看待。人不能夠去惹事,但也不能夠懼怕事。我不會惹事,也不會懼怕什麼事,有些時候真希望我可以承擔下來一切,用我的痛苦來換回本應有的幸福;有些時候也想着我的離開可以結束這一切,可是看看自己的肩頭扛着的是千斤的重擔。
在別人本應享受着花前月下的日子,在別人本來會沉醉的痴狂無羈的時刻。我既不能去追我的夢,又不能去享我的情,我只能在醉里迷於幻境,我只能在夢裡思索着前程。文章開頭的那闋詞寫的大概是離分后的思念,而今身處家中卻思量着離開。每個人都有一份責任在肩頭,每個人存在都有自己的價值,當一個人已經無法承擔自己的責任,無法看見自己的責任,無法對自己負責,那你也不要去尋思他能夠對別人負責。對不該存在幻想的東西就不要去夢想,我們的夢要停留在自己值得去夢的東西上。
我的精神已經凋零,我的夢已經落寞,我的情已經冰冷,我的一切都成了空。想想古人的情景,也是萬般苦痛。孟軻自幼孤兒,孟母擇鄰而教;韓愈自幼無家,惟兄嫂是依;岳鵬舉父親早亡,良母相訓……想想自己還是很幸福的,父母雙全,養着自己,最多只是精神上摧殘、折磨,把自己的夢想揉碎,讓自己少活幾年而已。
水調歌頭·見到舊日詞作,感懷今朝,次原韻以寄之
縱有幾多夢,
好景付光陰。
為何天上明月,
夜夜勞碌勤。
酒醉無依依舊,
醒來漂泊含怨,
不敢向天問。
落寞人間事,
老去少年心
輕輕淚,
濃濃睡,
入凡塵。
伊人行遠,
思量且把好情鄰。
淡淡平生無味,
苦苦煩情休寐,
窈窕莫相親。
看劍挑燈醉,
肩頭又千斤。
王福來201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