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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從那個春天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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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寞,從那個春天開始

  那個春天呀……那個春天,那個春天似乎還是一樣的春天。

  就那樣站在一個高坡上,就那樣俯瞰下去,看老榕樹巨大的墨綠樹冠上吐出一層嫩綠的新芽。南國的春,不是北國的一種死而復生的亢奮,只是色差變幻的一點細膩,正如了那個春天我的心思。

  他直接不棄的走來,執拗的堅持,乾淨到心的眼神——心最初的淡淡恐懼和驚喜,慌亂和無措,最終變成了一種期待和渴望。仿若是一次探險,渴望新的驚喜,又懼怕是自己無法承受的變數,最終只有羞澀的沉默,還有輕輕咬着唇角的頷首。無言,不是拒絕,也不是接受,頷首的表情,不知他能否讀懂。

  只是一季沉靜,只是一季的距離,突然寂寞就從那個春天開始。

  一種習慣的節奏滑過心尖,隨花香去了哪裡?一個總是到訪的腳步聲,走過了籬笆牽牛,走過一扇半吐芳蕊的柴扉,去了哪個幽谷溪澗?那個春天,多少含苞的偷笑,在襁褓中枯萎,多少跳躍的水花,陡然葬身在心的深潭,謎一樣地就此沉澱,從此不再歡唱,從此不再跳躍,從此只在深夜裡凝眸萬籟,問一聲:你真的曾經愛戀過我嗎?萬籟有聲,蟲鳴花開,悄然的喧鬧,在寂寞最深時。

  多少年後,我才能如此告訴你,人生就是從那個春天開始,心底有了一個詞在萌芽茁壯,那個詞叫做——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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