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真實的自己,就像發現了寶貝一樣,興奮,驚喜,按耐不住想找人訴說,當有個人一板正經的想要聽你說時,你卻說不出什麼。
以前從沒想過此時的我會愛書成癖,我還記得曾經許下過豪言壯志:“老子,這輩子就不碰書!”年輕時許下的承諾就是用來違犯的,高三,在那樣一個暗無天日的非常時期,我卻花掉自習的時間看起來青春雜誌《愛格》 、《花火》 、《許願樹》 、《憶影》等等,也會看些讀者,意林。
看着不過癮,就開始寫,當時覺得自己寫的很不賴,時常寫了東西就去辦公室呈給語文老師看,像打了勝仗回來的戰士,迫不及待的邀功。記憶里語文老師也沒特別怎麼誇過我,無非是一些“寫的不錯,比上次有進步,加油!”之類的話,這句話讓我起的耳繭,足夠我掏壞幾隻耳挖。
到了大學,拿到專業書後,淡忘了一陣讀課外書的興趣。大學了嘛,洗心革面想做個好學生,不斷努力朝好學生的標準靠攏,儘管我有高中三年的頑劣史。
時間像削鉛筆一般,慢慢削掉我假裝起來的堅強,露出脆弱不堪的內心。
有一天我也開始罵“什麼學校,什麼專業,都他媽扯淡!”然後上課愛去不去,去了愛聽不聽,不像高中時那麼怕老師,始終抱着江湖道義對待師生之間的微妙關係,能一起打遊戲,能一起聚餐喝點小酒,能天南地北的侃,神吹巴拉聊三觀和敏感話題就是好導員好老師,後來,很不幸碰上了一個比高中班主任還牛逼的輔導員,簡直了簡直,整個一高三全體教師附體,外加超級變身升級。
後來,能陪你做那些的除了舍友沒別人,遇見一面之緣的同學,閃電般戀上的女孩,都是一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狀。
人生沒有哪個階段,比大學談人生談理想談的最多了,什麼都可以說,有些話要是傳出去,夠坐n年牢,死n回的了。那時就是比誰比誰能喝能抽,誰比誰色,誰比誰泡的妹子多,單純算個屁,所有的潔身自好,孤高自傲都被煙圈風乾,被燒酒稀釋掉,一個六人的宿舍,你能想象有五隻不是好鳥,另外那隻……
不學習腦袋就生鏽了,轉不動了。確實是吧,這不哪個學期掛科都沒落下我,計算機二級沒過,四六級沒過,無形中為學校的GDP做出了莫大貢獻!
最後一個學期快畢業了,想起學校圖書館就去過兩回,第一回是新生參觀,第二回去了頂層網吧(美其名曰電子閱覽室)我每天去餐廳的路上都會經過圖書館,除了看一眼LED上的時間和天氣,就沒想着借本書看看,裝裝也好。
說到借書,舍友比我強多了,借回來的書快擠滿整個書櫥了,拖過期限一本沒看,每到放假,就抱着書拿着銀行卡交罰款去了。
生活太無聊了,無聊到合口味的飯不想吃,懶覺都睡不下去。大一的暑假回來,舍友都帶着自己的基友(PC)回來了,鬥地主,CF、魔獸、DOTA等各種遊戲一通接着一通的玩兒,每天晚上燈熄的準時,電腦卻關的此起披伏。
大二,基本在夠級和保皇中度過,逃課久了,還蠻想念同學和輔導員的,一晃一兩個星期,半個月不見了,當然這種想念都會被上天應允,然後,在某個春夢正酣的早晨,輔導員來宿舍掃蕩,你半睜着惺忪紅腫的眼匆忙爬起來,接着內褲穿反了,褲扣扣錯了……
實在無聊,看電影聽歌,N年前的電影和音樂都補上了。
初高中的班花已成歷史的遺憾,眼下的妹子正火樹銀花,是不是覺得大學不談戀愛是很土鱉的事,是不是很遺憾,遺憾那些姿色撩人的俏佳人又將湮沒於滾滾紅塵。
假設你夠爺們兒,什麼長征精神,延安精神,或者切格瓦拉,總之各種革命精神,都投入到愛情里,抱得個美人歸,也算對得起那些沉戟折沙的電話、郵戳費了。
大二的下學期我又拾起了書,當然不是專業書和五花八門的考證資料,看的都是青春文學之類的,網上買的,沒在圖書館借,借也沒有,我更喜歡看完一本就收藏一本。
書看多了就容易衝動,想去旅行,想去支教,想去做志願者,想……,想的很多很多,每本書都是作者自己的人生,同時又是很多人的人生。
青春正好處,錯過了張小嫻,錯過了韓寒,錯過了郭敬明,錯過了林語堂,錯過了……,我便飢不擇食的惡補了一些他們的一些書,結果不算壞,都挺喜歡,他們曾經的年華,我沒來得及趕上,之後的時光定當奉陪。
讀書確實帶給我不小的影響,甚至顛覆了一些我認為顛撲不滅的想法,也發出了“原來是這樣那樣!”的感嘆,旅行不一定要走出去,心也可以,我沒辦法天南地北的浪跡,我便多讀書,讓心在書中走的遠一些,這種走是自由的,忘我的,沒有塵埃摻雜,潔凈透明的,思想的跳躍比我想的複雜,跳躍的思想載着我的身體,經歷故事,覽閱人生。
書中的現實沒有那麼殘酷無情,像顆失去動力的子彈,打在身上,斷了肋骨,哪怕流了血卻不會死掉。
我被無數次感染,進而落淚感動,但我從不沉浸其中,文字和視頻就這點不一樣,文字的背後更多的是理性的思考。
書是我堆砌人格意志的礫石,舒展翅膀翱翔的動力,每一個故事的背後,都是一粒希望之種的萌芽。
文/留聲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