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素筆承受所有的冷暖
歷界繁華總是氣象萬千,變換莫測,當光榮為歷史,就是帝國的都城,一旦七零八落演變為廢墟,不用特意點綴這樁古城的凄涼,被摧毀的城牆也會慢慢隨塵土寂寞地深陷。即便在夏日正午的陽光也難以照亮他的黯淡。
----是誰推毀情緣繁枝細節的堡壘?是誰頹廢幾世輪迴三生石邊的期許?是誰逃避千年相思欠下的債?無法兌現。是誰站在悲哀與罪囚里等待裁判?滿城的金碧輝煌眏着誰的得意?誰的蒼涼?
是你用純情的寶刀 點傷了我的愚穴,一點一滴的蠢血漫延我的天真。即便在冬季寒風凜冽的時刻,那種悲哀不會凝凍,反而騰升。難以超越自我的過渡與沒落,用純真的美點化詐偽的辨語。用本能的贏弱承受靈魂百醉之衰落,來維護生命原有的尊嚴。難道只有自我毀滅,才是對人生最美的完善?
那透入骨髓的奇哀 至痛,只因被突襲的情網罩的太緊太密,集中所有的體力,也不是我全然掙脫了的。畢竟我是人,而不是神。
曾經的一段時光,我們沒有約定,卻有相遇 ,你路過我的心,刻上永恆的烙印,任風雨洗滌,瘦了容顏,肥了相思。十指相牽,轉身已消失在歲月的盡頭,話不談凄涼,飲不盡憂傷。可嘆世界之大我遇見了你,可悲心胸太小隻期許我容納你。領悟,深深的領悟,丘比特之箭射中的時刻要分享那穿心的傷痛,因他是箭而不是花。瞬間的華麗,使情傾向了荒涼。一個人坐落一座空城,靜守一世的傷痛,回顧再回顧,只有在夢裡尋找別人上演的那美麗的故事,多少真情只是佳話?多少情殤演變為傳說?聽風仰月,冰輪高懸。
窗前的楓葉塗滿所有的思念化為信盞,卻不能寄到你的心間。付一卷愛的梵書,剪一段情的劫難,讓所有關於你的一幕幕回憶,托與十指屏蔽,然而所有鍵盤完好,就是那道程序失空,恕我無能為力,奈何?奈何?
沉迷在與你相遇的風景里,背負過重的情感左右不了啟程的腳步。當孤雁伴影雙飛,順着你賞給我的傷痕,延漫文字寒涼的花徑,相思成災。看山觀水聽暮鈡,望風觀雨嘆無情,笛歌凄婉更生悲。是怎樣的一種相遇?能在萬丈紅塵中久久顧盼,把無盡的落寞裸露在風雨中,打濕在江南霧霾里。難道是我今生坐上了拋錨的班車?錯過了紅線相系的時刻?遇上短暫輝煌一瞬,便被暮色覆蓋。四處尋找一處花徑,埋葬思念不知棲息孤魂,卻又誤入感傷文字所設下的陷阱,原來無路可逃在這裡圍困我。
經年啊經年,西風捲簾,燭光熄滅,迎風頂雨的狼藉,深入骨髓的挫敗,雙眼迷霧殘看眸前窗紗,任時光靜靜地從身邊滑過,凌風斗霜的季節,誰會穿山破宇,領悟那熠熠生輝的相思之痛?風燭殘年念不休,梅蘭竹菊四冠候,錚錚傲骨幾多愁?唯念當初不見收。
時光刻下一段柔情,歲月剪斷韶華遠去,淚染一盞墨跡,展一卷花戀,落一地殘愁。誰會懂,
舉杯消愁醉了誰?
一曲離歌唱給誰?
一紙思念寄給誰?
飛雪飄散晶瑩誰?
弦斷情殤悲涼誰?
人海茫茫,芸芸眾生,你站在擁擠的平凡里,我能一眼認出,使我冰凍千年的心片刻溫柔,發酵,佔盡眷戀,染盡紅塵。飄泊的你是否累了?孤獨的我是否乏了?你是否是三生石走過的男子?回眸暖陽了那青燈佛前,雙手合十,雙膝跪拜祈求來生相遇的歸人?不然怎麼會有平平凡凡,普普通通人海相遇,便會朝暮纏繞,不知醒悟,用素筆描出文字,沒有華麗的辭藻,上演生命里無可替代的獨角戲。
當擁有那別樣美麗的時侯,卻不曾想到天地承載萬物,也會有潮起潮落,前世佛前一盞油燈修了千年的禪心,終還是抵不過紅塵繁華過後的落寞,夢念成空,痴情斷腸。一隻素筆知此生冷與暖,喜與悲。攜一縷墨香,透過寒窗將晨鐘暮鼓的思念,靜守三千青絲為你而霜染,修的來世琉璃晶瑩的潔玉,在輪迴的下世美好年華里相牽永遠,永遠!
文字編輯//白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