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橋上,我一拳打死了詹太師,惹下了塌天大禍,這事可不怨我呀!
秦英是我的名字,秦瓊是我爺爺,瓦崗寨上的老英雄,跟着我姥爺唐王李世民打過天下,立過大功,因此,姥爺就把女兒銀屏公主(也就是我娘)嫁給了我父帥秦懷玉,好讓我老秦家死心塌地效忠於他。西涼國摩利沙來犯我大唐,我父帥秦懷玉就駐守邊關,領兵打仗去了。正值少年貪玩的我,就如同沒王蜂一樣,經常大錯不犯小錯不斷,我娘銀屏公主一氣之下,就用鐵索鏈千金石把我鎖在書房。她以為這樣就把我給治住了。
過了幾日,我實在憋的難受。就搬起石頭砸開了鐵索鏈,哈哈,我重新獲得了自由。我看見老家院探頭探腦地在窗戶外監視我。就把他喊過來,連哄帶嚇地讓他給我開門。老家院只好答應讓我出去玩一小會兒。我拿着釣魚竿來到金水橋上釣魚。老家院跟在後頭啰啰嗦嗦地說,金水橋是王孫公子、皇親國戚遊玩的地方,讓我還是換個別的地方玩去吧!他怕我遇見比我家權勢還大的主,惹出是非來。我偏不,我也是皇親國戚呀!我姥爺是唐王李世民,我姥姥長孫皇后,我娘銀屏公主是他們的掌上明珠。再說,我們老秦家是忠臣,國家棟樑呀!
我把釣魚竿拋在橋下的水裡,忽然,魚竿一動,我還沒來得及收回魚竿,就聽見“咣咣......”一陣陣由遠而近打鑼的聲音,夾雜着一隊人馬的吵嚷聲,把我的魚兒全驚散了。心下懊惱,這是誰家這麼大的排場。老家院認得是詹太師他們過來了,就讓我收拾傢伙跟他離開這裡。我執拗着不肯。詹太師仗着他年輕貌美的女兒詹翠屏在我姥爺那裡吃得開,就趾高氣揚不可一世地一貫橫行霸道,連王子王孫都要讓他三分。我,秦少爺,偏不給他讓路,看他能把我咋樣。詹太師見我是個小孩,就辱罵我,他要我讓道,我要他賠我的魚兒。他把我真的惹惱了,我就順勢給了他一拳,他就“噗”地倒下來,死了。老家院嚇得往家裡跑着給我娘報信去了,我沒事人一樣又回到了書房。老傢伙該死,打死他,也算是為天下人除了一害。
我娘聞聽此事,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把我喚到堂前,逼着我說明了事情的原委,並讓家裡的軍士們把我綁了,送上金殿,讓我外公發落我。打死人要一命抵一命的王法,是我姥爺制定頒布的。少不更事的我,這才知道自己犯了殺頭的罪。就哭着讓我娘救救我。我不怕死,可就這樣死了,心有不甘,虧得慌,不值。身為將門后,要保家衛國,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死得其所。我哭喊的聲音,把娘的心撕裂的碎碎的,她怎忍心讓我就此赴死啊!她這是權宜之計。
且說詹妃,就是我的二姥姥,那女的也許還沒我娘大,長的花容月貌的,好看極了,我姥爺可待見她了。如今,我犯在了她的手裡,十有八九怕是活不成了。我姥爺威嚴地端端正正坐在金殿上,詹翠屏告了我的狀,哭喪着臉,梨花帶雨地就坐在金殿的下面,要我姥爺給她父伸冤,砍掉我的腦袋。我娘低三下四地去給她行禮道萬福,她狠狠地瞪了我娘一眼,臉一別。我娘像踩到了蛇一樣,趕快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欠了人家一條人命,理虧呀!嗨,都是我惹的禍,我娘長這麼大可沒向任何人低過頭。我姥爺看到五花大綁的我,龍顏震怒,不由分說,第一時間,就讓校尉軍把我押赴午門外,斷頭台上。我死死咬着娘的鳳衣,哭喊着不放,我娘肝膽欲裂,痛心地說,娘平常咋教育你來着。我哭着說,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後來寫書人把這件事情編成大戲《三哭殿》,每逢戲唱到這裡,台下就“哄”地一笑,也有人落淚,笑我孩童可愛,以後,還有以後嗎?哭我是同情我是忠良后,就這樣送死了,怪可惜的。娘千叮嚀萬囑咐,讓校尉軍把我看好了,沒有聖旨,不要斬下我的頭。校尉軍答應着就把我帶下去了。
以我娘的實力,斷斷不能和紅的發紫的詹妃抗衡。我娘就讓人疾速把我姥姥長孫皇后搬了過來。金殿上,我姥姥給我求情,我姥爺執意要殺我。我姥姥就揭我姥爺的短處,你可別好了傷疤忘了痛,親家公秦瓊在沙場上是如何捨命救下血糊糊的你,才有你日後做江山的機會。說的我姥爺無言以對,我姥姥就繼續說,秦駙馬在邊關打仗,你在家裡把他的兒子小秦英給殺了,秦駙馬聽說了,豈不寒了三軍將士們的心。我姥爺愛美人更愛江山,關係到社稷安危,他就無話可說了。詹翠屏不依不饒,說,王法是君王定的,秦英殺了人,理應賠命。擱到現在,失手打死他父屬於過失殺人罪,不至於抵命,況且,我還是未成年人。可在唐朝,人死在你手裡,殺人償命,一律砍頭問斬刑。詹妃摳着法律不放。我姥爺只得讓我娘端一杯酒,去央求我二姥姥。難為了我娘端着酒杯跪在我二姥姥跟前,哀告,姨母娘啊!都怪我家教不嚴,你就饒了秦英這一回吧!你看我給您老跪下了,孩兒我祝福您老在皇宮榮華常享,快樂逍遙,萬壽無疆啊!二姥姥一見是皇上的意思,淚流滿面,她知道,皇上不會再給她撐腰了,她失去了最有力的靠山。可她仍執拗地不肯放過我。我姥爺親自下得殿來給她說好話,我的梓潼啊!長江水也還有回頭之浪啊!念他父為國干城,疆場效命,你就高抬貴手饒了這個秦英小頑童吧!每年的重陽節,我帶領宮裡所有人去為你父燒香祭拜。你要是執意斬他,我也不阻攔,摩利沙某一天殺到金殿,誰來擋誰來殺,你要仔細想想啊!言外之意,還不是要靠秦懷玉元帥殺敵退兵嘛!一席話,說的詹妃心眼有了活動。姥爺趁勢讓我娘再次給詹妃敬酒,二姥姥顫顫抖抖地接過皇封御酒,倒在地上,敬她死去的父親。之後,二姥姥主動請聖旨,赦免了我的死罪。
不看僧面,看佛面。我拼爹!才保住了一條命,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聽娘的話,學點法律知識,文武兼修,做個對國家對社會有用的人才。
河南省第二慈善醫院 劉現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