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語敲聲】之
誰惹老夫常發獃？
文/金罌粟
發獃，醫學上斷定：童年期是注意力分散、青年期是荷爾蒙分泌失調、老年期是痴獃的前奏……
不知道在其它學科領域是不是存在別的解釋。
這會啊，俺正在發獃。常常這樣，面對電腦或窗外，面對雲朵或大海，面對月光或雪花，面對枯枝或霧霾。久久的坐着或站着，只是坐着或站着，腦袋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想，就只是發獃。
（一）
其實發獃的時候是很幸福的。那是任馬由韁的一種意識流的任意馳騁，你不必刻意的去想自己要去哪兒或做什麼事，只需要身心放鬆，這神秘的意識流就會慢慢解開你心靈的衣扣。只要你不刻意的遏制或拒絕，那它就會帶着你悄然行走。它到哪你就跟到哪吧，不要管是“文能提筆安天下”，還是“武可上馬定乾坤”，就由它而去。就在這樣一種沒有目的地的旅行中，會有一種神秘的東西，把你過往或嚮往的圖像和事件做一個潛心剪輯，並源源不斷的送進你的腦海、血液、甚至是骨髓深處。
如果說，生活中有一種人、事、場景是你永遠都會喜歡的，那就一定是心靈的映、生活的美。日子久了，那些美麗的片段或場景就會由思想把它們壓縮在一起，再慢慢沉澱在你平日的記憶里。當你發獃時，它們就會輕飄飄的、不知所以然的、奇妙而美麗的形成組合，盡情的跳躍出來，為你每一個發獃的時段盡情的舞蹈。真也幻也？美啦就美吧。
（二）
俺正在發獃。
喜歡朝霞，更喜歡落日，喜歡落日下的沙灘，所以就在那潔靜的暮色里踩着柔軟而溫潤的沙粒散步，一任清涼的海風吹吻臉龐，一任清新的氣息潤入肺腑。不遠處，有一個臨水礁石，不太大，但剛好能坐下你，我就將你安排在那兒仰望即將出現的星空。到時，夜空、彎月、沙灘、海風所有的景色都是夢幻的、輕柔的、閃光的，而他們也好像只是為了烘托一個你。於是，深藍的宇宙中最美的故事就在俺的腦海中奔涌，俺就把它一個個的講給你聽。此刻的你，乖乖的坐在礁岩上，就像一條從大海深處浮生而來的海星生靈或者美人魚。
更喜歡飄在海天邊際的落日。看到落日就會想到月亮，想到月亮就會想到彎月，想到彎月俺總能想到鞦韆，因為俺告訴過你，俺想在那彎月的尖上為你掛一個鞦韆，並在鞦韆的旁邊爬滿綺麗的牽牛花，不讓你會感到清冷。你，輕輕的蕩漾在這牽牛花束與月光的纏繞里。
最後，請伸出你的手，讓俺攬住你的纖腰，把你從鞦韆上抱下來，牽着你，去聞春天的草香，去淋夏天的酥雨，去看秋天的落葉，去踩冬天的雪泥。要它們永遠在你的身旁作映襯，只為你一生的美麗。
在生活里，俺拾到了太多的美麗，總想把它們撒在你的四周，當俺的心靈在每一次自由的旅行時，它們紛呈出的一定是飄逸的你！
（三）
“又發獃了吧？”隨着房門的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也飄了進來：“你的那個“你”又被《中國散文年鑒》給搶走了，這是剛寄來的小樣，是繼續發獃哪還是繼續發獃哪？”
“哪個你？”
“‘海的那邊是不是海？’”妻說。
……
2013年6月25日夜/金罌粟初稿於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