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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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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在三八婦女節

  春來了,天倏忽間就溫暖的早鶯爭暖樹,新燕啄春泥。三八節就趕着這暖意急急地來了。若不是網絡中朋友的提醒和祝賀,我不知要麻木在冬里多久呢。

  一直以來,懷疑關於愛情的一切。常常在幸福的邊緣的流浪,思考放下,再思考再放下。這樣一個午後,又徘徊在幸福的邊緣。看着在香茗中飄浮的紅棗桂圓,於是想起了秀。想起了秀,便有了一種膜拜幸福的衝動。

  年前去陽泉參加老同學兒子的婚禮。在婚禮上自是見到了年久不見的同學。一個叫秀秀的同學引起我的注意。讀書時,我和秀秀不是一類人,也常常不在一起玩耍。可是今天的秀秀讓我着實感到幸福女人應該就是她這樣的人。

  秀秀二十二歲的時候,的了白血病。當時如花似玉的秀秀,有很多的追求者。那時,她愛上了一位長的帥帥的老鄉叫明明,同時,一位是郊區的男孩子也喜歡上了她叫厚厚。她對帥帥的老鄉,情有獨鍾。而對這位喜歡她的男孩子厚厚,甚至由於他的過度追求,她有點討厭他。就在她和這位帥帥的老鄉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秀秀查出了白血病。她把這一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了她喜歡的男孩子,誰知這男孩子接了電話后,杳無音訊。失戀后的秀秀,十分慶幸自己能得白血病,沒有了愛,真不如死了的好。而就在的知秀秀生病後,愛她的男孩子厚厚,悄悄的來到她的身邊。她了發誓要與秀秀共渡難關。秀秀不信,每天流淚為那個她愛的男孩子。厚厚每天上完班,都要來到秀秀所在的醫院,給秀秀帶個小禮物,每天總會讓秀秀露出少有的笑容。誰知,厚厚和秀秀的愛情遭到了厚厚家裡人的極大反對。厚厚的母親說:“如果你只是同情,做為朋友,媽媽讓你看望秀秀,如果是作為妻子,媽媽說什麼也不能讓你做這樣的傻事,孩子呀。那是一輩子的事,你知道一輩子有多長嗎?”厚厚說:“媽媽我知道,一輩子就是兩個人一生走到底。雖然,我不知道秀秀能活幾天,但是我只要和秀秀能生活一天,我的這一輩子就知足了。我覺的比沒有愛情的萬年千年都長。”看到兒子如此堅決,母親含淚把兒子趕出了家門。被趕出家門的厚厚,和工友們都調成夜班,白天一整天,他都陪着秀秀在醫院裡。實在瞌睡的不行,就在醫院樓道的長椅上睡一眼。一有時間,自己就到自己租下的小房子里,給秀秀吃最愛吃的飯。儘管他用盡了心事去做飯,可是由於化療,秀秀實在不能吃幾口,秀秀的媽媽有時都有點煩了她,可是厚厚不厭其煩。他也只是個一個二十四歲的上伙子呀。這期間為了斷絕厚厚和秀秀的關係,他的爸甚至到了礦上把厚厚的工資全部取走,不讓厚厚有足夠的資金來幫助秀秀。厚厚沒有了工資,就在小批發市場批點小東西,在醫院周圍賣了,周濟秀秀。

  過了半年,秀秀的病是越發的厲害了,脖子里、腋下、腹股周圍全是硬硬的淋巴結,無數次的骨穿也讓秀秀連個拿線毛毛的力氣都沒有了,秀秀奄奄一息。市裡的醫院讓早點回家吧安頓後事。秀秀的母親早把秀秀去天堂的衣服放在了秀秀的病床下。秀秀每天都要打開看一看,她常常問母親:“媽媽我什麼時候就穿上這新衣服了,我也就不受這罪了。”這時秀秀的母親只能默默地流淚,不知道該怎樣面對,這個年輕的生命。醫院裡一次次下了病危通知書,眼看實在無望,秀秀的母親問:“閨女,是熱愛個城市還是想咱的老家呀?”秀秀說:“我還是想回老家看看,也許今生就要看不着了呢。”母親一橫心,帶着秀秀就返回農村老家。這時厚厚從他所在的城市跑回鄉下,央求秀秀的母親讓他帶着秀秀去杭州看病。秀秀的母親說:“孩子,就怕你帶他到不了杭州秀秀就沒有了,何況我們也沒有那麼多錢啊。”厚厚說:“我不能看着秀秀就這樣死了啊,只要還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就要讓秀秀活下來。”秀秀的母親實在拗不過厚厚,就答應他們一起上路。就在這時,秀秀的一位表哥來看秀秀。他說,他有一位朋友,專治疑難雜症,不如就死馬當個活馬醫吧。秀秀的母親,帶着秀秀來到鄉下一個老中醫家裡。這老中醫一看秀秀,只有出氣,沒有回氣的樣子,把了把脈說:“孩子呀,你的情況還有一絲氣息,已經是奇迹了,接下來就看你的造化了。”老中醫開了一張有中國地圖大的一張藥方,上面密密麻麻有上千種中草藥。有的能在市面上能抓到,有的只有到深山老林里才能找到。老中醫說:“如果你能把這上面的葯吃上七天,你還活着,就接着治,如果吃不夠七天,我也就沒有辦法了。”醫生實際就是說,看秀秀能不能活過這七天。厚厚馬上跑到所有的醫院抓藥,一整天下來,還有十幾味中藥才能配齊處方。厚厚詢問了老中醫這些葯的生長地,用了兩天時間,跑了好幾座山頭,終於將這些葯配齊了。藥量大的驚人,秀秀的母親在院子里盤了一個直徑是一米多的灶台,用一個直徑是一米大的鐵鍋煎熬這中藥。熬好的葯汁,足足有二斤,每天三次,秀秀每天不吃飯的喝下這六斤的葯汁。

  看着秀秀每天喝葯痛苦的樣子,厚厚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子,來讓秀秀開心一笑。於是,他和秀秀母親說:“伯母啊,秀秀病的這樣子,我這樣一直照顧她,有許多不方便,我想和秀秀結婚。”秀秀的母親詫異的看着厚厚,說:“孩子你對秀秀的真心,伯母一直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你這樣做可是害了你了。本來秀秀的命就早不保夕的,依伯母的私心,真的想讓秀秀有個主兒,就是她那天去了,也有個人家收留,不至於讓她二十二歲的生命成為孤魂野鬼。可是,孩子呀,你還小呀,你以後的日子可是好長長的呀,你不能這樣把自己的幸福就斷送了。你作為朋友,我們一家已經很感激了,可是你一結婚,秀秀走了以後,誰嫁你人家也要嫌棄你了。”厚厚說:“伯母,秀秀是我的一輩子,我愛她就和她同生死共患難。你看秀秀一天天身子都動不了了,一切都的您來照顧,我和她結了婚,我就能替您照顧她了。古時候不是也有結婚沖喜這一說嗎?咱試試吧。”看着厚厚堅定的眼神,秀秀媽說:“孩子咱就在家裡舉行個婚禮吧,反正秀秀也不能動,人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厚厚說:“伯母,不怕的,和秀秀結婚我心甘情願,至死不悔。”就這樣,秀秀媽媽和厚厚給秀秀穿上了為她上天堂做的衣服,舉行了一場只有三個人參加的婚禮。婚禮的當晚,厚厚就和秀秀住到了一起,他要用愛喚回秀秀短暫的生命。

  七天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秀秀微微張開眼,叫到:“媽媽我餓了。”厚厚和媽媽喜出望外,把熬好的粥給秀秀盛了半碗。秀秀一口氣就喝下去了。如果不是親耳聽秀秀講述的是自己的事,我肯定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七天內經歷死亡之谷——結婚慶典——復活驚天,就是文學創作也沒有這樣的奇迹。看着秀秀有點起色,秀秀媽和厚厚抬着秀秀到了老中醫家裡。老中醫遠遠看着門板上的秀秀,一把脈眼睛頓時發出了亮光,這真是奇迹了。

  於是,秀秀開始了漫長的治療。年復一年。三年過去,秀秀也長到了二十五了,病也沒有再發作,到大醫院一檢查各項指標均已正常。醫生再三強調,千萬不能感冒,不能生孩子。三年了,秀秀和厚厚生活在一起,他們一直沒有夫妻之實。厚厚每天抱着秀秀親她吻她,常常在自己一有激情,就悄悄的退出去,回頭看着秀秀。從醫院裡出來,秀秀緊緊拉着厚厚說,我想給你生個孩子。厚厚說:“秀秀呀,我只要你,有你的世界,就是我的天堂,咱們不要孩子。”後來,他們能夠一起過夫妻生活了,一直採取避孕措施。也許是上天的眷顧,不知道怎麼秀秀就有了孩子了。到醫院一檢查,一切正常,可以把這個孩子生下。

  秀秀很平靜的給我講她的傳奇人生,她說:“我生下了第一個姑娘后,又為厚厚生了個兒子,老天這樣眷顧我,厚厚這樣愛着我,我怎麼能不幸福地生活呢。”秀秀的病好了,時間過了去二十多年,秀秀講述着,臉上有着平靜和安逸的神態。她說:“我和厚厚生活了二十五年了,厚厚從來沒有和我爭吵過一句,只要我想吃什麼,他再累也要為我做好。我生病後,就不再上班,由工會救濟生活。厚厚工作上也很努力,他一邊照顧我,一邊上班,後來他還升了職。不論他做什麼工作,他對我從來就像父親一樣的慈愛。我自幼失去父親,母親另嫁后,由於我生病繼父也和母親離了婚,對於厚厚,他是我的夫,也是我的父啊。去年我的母親去逝了,母親活着時患了半身不遂,整整五年,我們姐妹好幾個人,我一直堅持自己伺候母親。伺候癱患在床的母親很累,厚厚一直陪在我左右,好多事情都是他幫着我在做。我常常看着厚厚,覺的他是上天送給我今生最好的、最珍貴的禮物。厚厚常問我,當時我母親不願意咱們一起,你怎麼還對她那麼好?我就對他說,是你的母親生養了你,不是她就沒有你,沒有你就沒有我,我感激母親為我生了個好丈夫。對於母親當時的阻撓我十分理解,她愛你才這樣。特別是我的母親去逝后,我一直把婆婆當成親媽。我知道我並不富有,這幾年孩子們念書、找對象,甚至生活有時窘迫。但是,我很感謝生活讓我有時間體會日子的酸甜苦辣。這麼多年來,厚厚一如既往的愛,我的家庭清苦中透着甘甜。不論生活給我出什麼答卷,我都要認真的填寫,苦或者甜你的有時間品味,活着原來這樣美好。”

  有愛情、有家庭、有親情幸福如斯。膜拜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