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覺》
躺在家裡的床上,從未感覺到高的天空頓時低了下來,觸手可及。天花板搭着烏雲,正負極在摩擦。一陣陣的惡人藥水味,將我從遙遠的思緒中拉回,告訴我,你還在病痛。我舉起無力的手指在桌子上適意醫生,請用最大劑量。
一絲月光從窗外射入,潔白無染。我已經不在乎是明月還是殘月。它們透過玻璃遲遲而來。帶着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告訴我有一種情志叫懷柔。他無為而化作,處人之所惡,蘊養萬物而巧無聲息。我抱怨道,為何如此姍姍來遲。但我仍然銘記。
我脫離了軀體,來到海邊。那是我最嚮往的地方。但是今天的海水不像往日一樣平靜。他夾雜着惡腥的海風向我吹來。咆哮。我凌空而起,是一種信念徘回在耳邊,請讓他們來的更猛烈些吧。與海燕平起,再次勾起我攀向雲端的慾望。在那烏雲密布的天空里,傳來了母親的叮嚀,何必逞強。
翻舊的書,散發著陳古的氣息,書中的世外桃源顯然被現實中的物慾所掩埋。當我再次翻閱為什麼時。老莊說:你太多的懷疑,便不會有答案。看看那當空的明月,交替太陽后的從容。他會有缺陷,會有隱匿。世人皆知太陽的化育,卻不知朝夕的主宰。那上善若水的詞彙早已被彩虹的光環所吞噬。
我釋然了,這大概就是陰與陽的差別。懷柔的高尚再次提醒我,居下而成。我申出手掌,抓住狂風的尾巴。它滲入我的靜脈,在我的體內肆虐。最後拚死力竭。事實證明他已經失敗了。如果我懷着主宰他,控制他。那麼想必,躺在棺材里的人,便是我。而非成敗的胸懷註定是他的剋星。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