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無聲無息,昨夜訪問了大地。好像一個出嫁的姑娘回歸故里。
雪粉抹潔凈,把寂寥的原野裝扮:這邊玉樹瓊花,那邊舞龍旋繞,變魔術一樣的奇妙,令人目不暇接。
我深圳的一個外甥,從沒看過雪景,初次相遇樂得不可開交,龍騰雀躍跳起雪的舞蹈。
冷是一句說詞,雪是他的一種牽挂,滾雪球是他夢寐以求的期盼。看他融入紛紛揚揚的場景,收穫冰涼的奢好。
一甩外套,忘記脫掉新鞋,急急往外跑。一會兒雪球已滾得很大,再也滾不動胖墩墩的壓。一個雪球伴雪人,旁邊的冬青個個真。
他爸見勢匆忙拿過一根棍子,父子倆又翻滾起來。“爸這麼大了,做雪人可以了吧?”見他臉紅紅的冒着幾滴汗珠,吁吁喘着粗氣,還擺出一副俏皮樣。
“還少個人頭呢。”“再接再厲!”人頭也滾好了,開始嵌描了。
“星星,去拿塊木炭來。”
“幹嘛?”
“做眼珠子呀!”
“哦,還有鼻子呢?”
“你找一找吧。”
七歲的小星星乖乖地找來木炭,還順便揀了個紅蘿蔔。外婆見了忙說:“你不吃紅蘿蔔啦?”
“還有好幾個!等雪化了再撿回家做菜吃。”星星就喜歡吃紅蘿蔔,是外婆特意為他買的。
這是雪停了,躲在屋檐下的鳥兒歡唱了。一個習習如生的胖雪人矗立在眼前:圓圓的大眼睛,高高的紅鼻樑,一口笑咧咧的嘴巴。“星星,你是為自己塑造的吧?”這次雪戀在一場笑聲中結束。真是:旖旎風光追雪人,窈窕雪人樹樹真。眼底美景收攬處,盡在頑童盟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