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唐·元稹的一句“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將人世的生死之戀描繪得深刻至極。愛情是一件奢侈品,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擁有的起的。包括這個造就了這個千古佳句的詩人,在背叛了鶯鶯的愛情后,還恬不知恥地說,鶯鶯是天生尤物,是妖孽。男人總是縱容自己的慾望,然後用一些美麗的詞彙為自己開脫。好像所有的繁華他應該受盡,落寞則理所當然的屬於那個他曾經的視為掌上明珠的女人。他最終是否得到了他追求的愛情,不得而知,但是,可以肯定的說,他對離思的體悟刻骨銘心。
愛情,一個原本如此高貴、純潔的字眼就這樣被這些無恥之徒玷污了,打着“愛”的旗號,喜新厭舊,在攀他枝。人的慾望有多大呢?對“愛”又可以追尋多遠?在“愛”的旗號下,你追我逐,最後到手的不過是心的迷失,愛的能力的喪失!當一個人,沒有了愛的能力,剩下的就只有可悲了!要知道大凡美好的東西,從開始到發展到高潮再到結局,它是容不了任何瑕疵的,愛依然!可是,糊塗的世人總是逃不開太多的痴迷,在慾望前,堅守不了自己的底線,任由自己沉淪。離思,藉由着愛而升騰的一種情緒體驗,攪擾着太多人的夢幻。無論你是卑鄙小人,還是謙謙君子,無一倖免。縹緲紅塵,在一世便有一世的牽挂,諸如元稹之流,想必對於亡妻定是有着刻骨的思念,才會化入愁腸,寫出“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佳句,對鶯鶯亦定是念念不忘,才會擬其人其事寫出《西廂記》,以供世人憑弔。這其中的是非對錯,恩怨曲折,除了當事人自己在夜深人靜時枉自慨嘆外,我們局外人能給與的只有無限的同情罷了。
愛人的離去,很多人常痛不欲生,所以,真正相愛的人,往往會對自己深情付出的另一方說:如果這個世上有什麼可以把我們分開,我想那是死亡,但是,親愛的,我明白那種痛惻心扉的苦楚,所以,如果我們一定要面對這種分離的話,我希望先離開人世的那個是你!難怪胡斐的母親在把胡斐託付給苗人鳳后說:我少受了二十年的苦楚,苗大俠,辛苦你了!
常捫心以自問,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剎那的相逢,一個眼神的回眸,便定了一世的情緣。緣起,是何等的開心;而緣滅,是何等的落寞。漫漫長路,陪伴的只剩離思,直至生命的盡頭。但是雨荷說:即便如此,我依然銘謝上蒼,感謝上蒼讓我有這樣一個可以等、可以思、可以愛、可以恨的人!
我能做什麼呢?面對你的離去,我無力挽留;想要說點什麼,又發現語言在這個時候是如此的蒼白無力。我頹廢,抑或高傲,在無法與你相遇的國度里,兀自傷感,百無聊賴!我痛恨元稹的移情別戀,也許是因為我嫉妒,因為他得到了兩個女人的愛情。女人識愛情為生命,而他視愛情為生活。我知道這個世界沒有完美,但是這免不了我的傷悲,憤慨,怨韋錯嫁郎君,怨鶯鶯所託非人!怨元稹的世界里沒有唯一,怨自己用情太專。
我是凡人,七情六慾在所難免,我默默誦着這首詩:“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離別之後的牽挂,一樣讓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