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座几旁,眼睛里滿是平靜。目光及處,是一望無際的蒼茫。那種再靜謐不過的黑色,純如錦緞。沒有像男人那樣憂鬱的吐着煙圈,看煙霧繚繞,一圈圈慢慢散了去……只有一杯水,已稍許微涼,逝去的淡香已沓無蹤跡,而澄明的淺黃仍安如靜月。
懷念、追溯、凌亂、無謂、淡然、如一枝暗夜盛開的花,總在無人時孤單的搖曳。想起那句話——在很久很久以後,回想很久以前的事。從未想過要好好記住哪個人或哪件事,也從未想過要被誰記住或要被誰忘記。這只是順其自然的事情,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住你那充滿激情的思想,它可以瞬間就令你銘記或者,之後再悄悄幫你刪除掉某些記憶。因為有些想要努力記住的事情,它卻時常會在你來不及想念之前就已經淡化無痕。——倘若能在很久很久以後,我還在努力地去想起你,希望那時留置於記憶中的你,還可以完好如初。
無聊可以無聊到慌張。機械似的做着日日重複的事情,在掩埋好理想後跟着希望也就地淪陷。綠植,風吹,沉默,寧靜,安詳,還有一顆荒蕪的心。冬季早已來臨,只是那場期盼已久的雪還未曾降落。漫天飛揚,夢中與你邂逅無數。醒來,是依舊的空寂與獃滯。雪,仍未下。而夢,仍舊是夢。
你總是不知道,等待會有多漫長。你總是不知道,等待會有多辛苦。你總是不肯憐恤我這顆已經漸漸冷卻的心,灰色的,落寞的,和着清冷朦朧的月光,愈加的萎頓。那年,你踏着月光飄然來臨時,我安眠未醒。次日醒目的潔白晃的我窗帘微白。我是那樣的驚喜,那種在心底里沉睡彌久的熱情剎時清醒。我愛你,心裡狂叫個不停。
風呼嘯着卷土而過,一片片枯敗的葉子隨風起舞,像是用盡生命的力量在闡釋最後的美麗。時而上,時而下,時而旋轉,時而停留。可憐這樣美好的月光鑲嵌進呼嘯的冬天,只是為了點綴百草枯萎的荒涼嗎?是吧,大概是吧。那些寒夜高空的星星一眨一眨,不知疲倦。
黑白鍵上,琴聲叮咚。似流水,如春風。柔軟,微涼。恍若片片落下的枯葉,輕輕滑過,不留痕迹。可是,這一季的夢早已從寒風中驚醒,而這一季的雪,還未落下。如果明日再不下雪,那麼,就請賜我日出吧!
文、黎若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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