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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雨淋濕的旺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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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雨淋濕的旺川

  去上庄的途中,雨停了,我在旺川停下,拜謁曹誠英先生。我不知道裝運胡適先生銅像的車是否在旺川停留過;也不知那天曹誠英是否憶起"十七年夢想的西湖",輕吟着"西湖畢竟可愛,輕煙籠着,月光照着,我的心也跟着湖光微盪了"。(註:曹誠英是從旺川走出去的我國第一位女農林學家,她與胡適演繹了蘭花般的愛情,直至死後,葬於胡適回上庄的必經之路旺川的公路邊。)

  "七都姑娘八都被,自古旺川出美女"。1934年春天,郁達夫、林語堂,還有梁實秋先生因為曹誠英的緣故,在汪靜之陪同下,從杭州過昱嶺關來到旺川。我不知道徐志摩見到才女曹誠英時的感觸,也不知他出於何意將胡適和曹誠英的戀情泄露給江冬秀,導至一場醋海風波,扼殺了蘭花般的愛情,當他遇到同樣才情的林徽因時,便不顧一切,只是碰了壁,好在還有浪漫的陸小曼。

  對於外地人來說秀氣的昆溪河讓人陶醉,500米長的水街,南北570餘米東西900米的十字街坊,以及1000米的縱橫巷道,6000餘米的石板路令人迷戀,還有保存完整的門楣額匾,如"瑤琴一曲","坦蕩之居"。

  旺川最早稱曹溪,后因"四面屏障,山川拱秀,環圍若城",為"興旺地"故改為旺川,至今有1005年歷史,曾有石牌坊9座,木牌坊1座,宗祠廳宇43處,書屋會所10處,不僅如此,小小的昆溪上,竟有不同風格的石拱橋13座,其中三孔以上10座,水碓16處之多。可謂是小橋、流水、人家。

  從旺川到旌德江村的楊桃嶺古道,長約三十華里,嶺頂有"拱天濟世"石拱亭,就是這條古道,讓胡適骨子裡的孝順發揮極善完美,旺川讓胡適收穫了姻緣(胡適與江冬秀的親事是在旺川訂下的),也讓他留下了心中的痛。我不知道當年曹誠英是如何從節婦坊走出去的,這個旺川人眼中的另類才女,竟如此的零落和痴情。飄雨了,走在沉甸甸的石板路上,我無心欣賞街頭美景,儘管離太平天國壁畫的村南書所咫尺,儘管同行人咀嚼着《應星日記》(近年發現的旺川人曹應星400年前寫的),而我依然匆匆離開了被雨淋濕的旺川,去了上庄,而離開上庄時我為曹誠英先生填了首詞:

  寂寞娉婷相共,佳人名利誰重?一生問胡郎,世事千古惟空,如夢、如夢,無奈雨煙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