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見著名詩人趙麗華屬於梨花體詩人,莫名,為什麼他叫梨花體詩人,難道只是因為名字的緣故嗎?好奇。
梨花,這個詞就像汲水架上的水桶,伸進幽深清涼的古井裡打撈出我那甘甜的童年往事。兒時的家中,別有風情的院落,現在還令我心馳神往,院子里都是母親親手布置的,滿院子的花草樹木,還有一片竹叢,雖然只有幾十平米,但閉上眼總能給我松濤的感覺,絲毫不亞於四川的萬畝竹園,別有一番韻味。
但令我最深刻的還是園中的那棵梨樹,梨樹,家中的梨樹有數十米高,據鄰居家的爺爺講在他當孫子的時候這個梨樹就長在了這兒,粗壯的主幹,即使一個成年人抱不過來,現在很少能見到這樣大的梨樹了,每年從春寒料峭潛移默化到春江水暖鴨先知時,萬物還沒來得及抽出新綠,我睜開朦朧的睡眼,庭院總能給我一種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驚喜,我不得不佩服,岑參他老人家在前年前就知道有一個懵懂的孩子會有這種感覺,所以就吟出來供我引用。
梨花,白錦無紋香爛漫,玉村瓊葩堆雪,天姿靈秀,意氣高潔。她有梅花的潔白無瑕,克服了她的華而不實。她有牡丹的高貴典雅,但去除了牡丹的搔首弄姿,她有蘭花的沁人心脾,但杜絕了她的空谷絕俗。梨花,生於斯長於斯的人間修女,在這裡一騎絕塵,深深紮根於這片華夏熱土。
忘不了梨樹下,妹妹被我惹哭后梨花帶雨的模樣,忘不了春天裡折梨花放在鼻前時的陶醉神情,忘不了金秋里梨子成熟時吃梨的朗朗笑聲,忘不了樹蔭下我們過着的“笑隨戲伴後園中,鞦韆架上春衫薄的無憂無慮。
一直都對林逋的“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特別神往,十四個字清絕出世,艷冠古今,詠梅的,無人出其右。王十朋更贊道:“暗香和月入佳句,壓盡千古無詩才。”‘我一直以為這景只屬於深山老林里,自從幾次夢回老家院子里,這種景象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明朗,原來造物者對我特別眷顧,他早已用另一個版本為我演繹了落花流水戀黃昏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