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曾經被世界溫柔的愛着”,一個大學生在網上把自己生活里感動的瞬間用簡短的文字輕輕展現。輕鬆的文字,娓娓的訴說。說,曾經看到一個男孩,吃完飯後起身給身邊的女孩圍好圍巾,再蹲下來,為她系鞋帶。她忍不住再回頭看,看到那女孩竟然坐着輪椅。那一刻,她的眼裡湧起潮汐。這樣的事很多,很多,一路看下來,心靈的戈壁灘上流進了一股清泉,起身立在窗前,捧一杯清茶,看到天空碧藍如洗,灰喜鵲抖動着翅膀,孔雀藍的身影是如此的讓我痴迷——
我們都曾經被這世界溫柔的愛着。從我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如果沒有愛,那弱小的生命不可能活下來,母親給予我們乳汁,父親有力的臂膀把我們高高的舉過頭頂、給予我們以博大的愛。兄弟姐妹給予我們以手足的情誼,我們在愛的懷抱里一點點的長大。在稍微大了點的時候,我們開始享受夥伴的快樂,走進了學校,又有老師的愛護,收穫與同學的同窗情誼。參加工作,走向社會又有了同事、朋友。一個生命來到這個世界,白日里陽光溫暖的照耀,夜裡月亮和星星點亮着我們的世界。這世界有讓我們慨嘆和唏噓的醜陋和罪惡,但更多的是讓我們心動的溫暖。那些平凡樸實的充滿愛的面孔,在嘈雜熙攘的人群里,在一張張並不光潔、美麗、甚至乾澀的面孔下,在那一雙雙粗糙的大手裡,在我們的身邊,在世界的角角落落。
曾經,在一個訪談節目里,看到麥加談到他的父親。作家麥加回家看望老父親,老父親拉着他的手說:“我想請你給我家老二稍個話,叫他回來看看我,我想他了。”老父親口中的老二就是麥加,只是老人家的腦子已經老掉了。麥加說,從那一刻起,他決定放棄一切,名利、財富。回到了家鄉,在父親的身邊照顧父親,直到三年後父親去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淚水早已奔流。這是一個父親印記在骨子裡的思念,在幾乎認不得自己的時候,他還在思念着已在眼前卻早已認不出來的兒子。這份思念是人世里多麼寶貴的財富!是來自父親對孩子傾注了一生的關注和愛護。麥加放棄一切,陪伴父親的這三年,是對這份愛的回報,也是一個子女對父親的那份愛的最好表達。
在我們很小的時候,被父母輕輕的抱在懷裡,吸允着甘甜的乳汁,在父親有力的雙臂里綻放着最甜美的笑容。父母老了,我們就把他們放在掌心,象當初他們疼愛我們一樣的疼愛他們,給他們以呵護和關愛。記得父親病重的那些日子,大哥幫父親翻身、活動身體時,就象對待嬰兒一般,口中含着笑說,來,我們翻個身啊!摘掉了牙套的父親張着口笑得真象個孩子!父親喜歡吃蟬蛹,我從醫院附近的小飯店給父親買回來,喂父親吃飯的時候,用牙齒一個個的咬開,撥開裡面奶白色的肉汁,一茶匙一茶匙的喂父親,每次都說,來,吃一口。邊上要準備一堆的東西,餐巾、手絹、溫熱的水——大腦早已大面積石化的父親確是認得我,看我的目光里永遠飽含着慈愛。父親雖然走了,到另一個世界里去了。可是,他把愛植根在我的生命里,我就不會蒼白和孤單,那份跳動在血脈里的愛,永遠溫暖的陪伴着我直到永遠。
搬家之前,我習慣的到家門口的饅頭店買饅頭,搭家常的時候,無意中說,以後搬走了,買你家饅頭就遠了。回家往冰箱里凍饅頭時,發現店家悄悄多給拿了一個饅頭。一時間心下暖暖。還有次,去市場買餛飩皮。一份似乎少了些,二份又多了些,問賣家,多買一點行嗎?賣家面露難色,說,拆開就不好賣了。我說,好吧,那就買一份。買完后就接着到菜市買青菜去了。正在挑芹菜,只聽得有人喊大姐,循聲望去,竟然是賣混沌皮的那個小夥子,拎着一小包的混沌皮過來說,大姐,這個你拿去吧?我趕緊接過來說,謝謝啊,多少錢呢?那個小夥子說,拿去吃吧,不要錢了。在那個嘈雜的小市場,我被人性里的樸實和良善感動着。
我們行走在自然的光澤當中。樹每長一歲,就多了一圈年輪,而我們每長一歲,就多了份收穫,多了份感知的心境。我們被自然這偉大的母親精心疼愛着。春天沐浴着春雨的甘甜,夏日有燦爛的驕陽、清涼的風、滿世界如錦的秀色。秋日裡呈現出收穫的盛宴,金色的田野、火紅的楓葉、縱使是飄落,也有銀杏葉的鵝黃撫慰你的微微惆悵。冬日銀裝素裹,好個江山多嬌的景象。我有時候忍不住胡亂的想,恐怕再也沒有哪個星球能和我們這個世界想媲美吧!我們有自然的光輝、有人性里的愛的溫暖,有時時刻刻在我們的身邊、在未曾涉足或未曾體驗的世界,愛的暖流一直在默默的流淌着,走過來的路上寫着愛,未曾走過的路也有愛的暖流在等待着我們,我們真實的過我們的日子,眼前、身後都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