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寫《憶兔》並不是想借代某個人,也不是想借代某些人,就是想起了以前養的兔——是單純的想念。
不免有些追憶兒時往事吧。
這兔,其實與我挺緣分。以前還沒搬家,出門有草,青草。那日傍晚,就在家門外的草地發現了它,以為是野生或被遺,我便小心過去,心中有些打鼓——要是跑了,咋辦?低頭,彎腰,伸臂,抱——一氣呵成。
的確多慮,兔並未掙扎。
近瞧,兔竟有“眼疾”。左邊赤紅的兔目的絨毛明顯有黑色的淤積,就似紅寶石上不和諧的黑斑,紅襯黑——難看!此時,多了一些思考,白色的絨毛使我更加相信這可憐的動物多是被驅逐門外。
我並不曉得,兔原來要“揪”耳朵。我就這麼抱着它,它的動作並不大,有的僅是顫抖,冷?說是要蹬腿逃了吧——沒有!我往家走去,家人對這不速之客有一絲排斥,見了我還抱着它,更是對這隻兔子好感大減。“這兔子哪有抱的,揪着耳朵就好!”母親開口的第一句,“快,扔到院子中!”還好,家有一院,不大,也不小。就在幾天後,院中的一角,便成了兔的窩。
與此同時,照料兔子,也成了我生活得一部分。每日餵食,清掃,戲耍。一日,母親揪起兔,拿起剪子,嫻熟的將兔眼旁的黑色剪去——眼疾就這麼好了!?赤珠顯露,雙目有了對稱的美,頓時靈氣大現,一跳一跳病態也成了生靈活現的躍上躍下。我清神氣爽的看着。
兔子的一生太不平坦。由於要搬家的緣故,兔子不得不送去外婆家。我想,那是個大院,定比這小窩舒服得多。不錯,那的確是大院,可留給兔的,只是牛奶箱子大小的空間,遠不如小院的一角。當我從外婆家回來不久,就下了一場大雨,暴風雨。雨後,綠的綠,紅的紅,經過洗禮后的植株們給外生機,而兔,卻不再跳躍。據說雨後就死了,是被雷嚇死的。
緣分,是這樣的么?我未見它來世的剎那,也未見它去的瞬間。只有一個無頭尾的中間么?我感到一絲苦,一絲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