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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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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了經過,起點亦不是終點么?

  ——題記

  世界創造了黑與白,剩下的,是讓我們來填補的。他勾勒出了這個灰色的季節,灰色的世界,在黑與白之間掙扎,於是,灰色產生了,總是少了一點色彩么?

  夜,深邃如眼瞳,不染一絲雜質。月,劃過幕簾,把淚灑人間,掩飾了千百流離,閃爍着悲催的溫柔,碰不得,因為過於脆弱,陰晴圓缺,敘說被掩蓋的悲歡離合。回憶的刺,總是擁向最悲傷的季節。人間就是一本書,每一個章節,每一場淚憶,都在墨盡之前,竭力去彌補,彌補逝去的美麗。可是,到了最後,還是要有個結局的。路上,華燈初亮,黯然不比繁星朗月,只支撐起一層淡薄的帷幕,不想被黑暗撕碎。即使只是支離破碎,也要保證光韻的美麗,因為,他或許,只是為了被黑暗映襯。可前方的昏暗,也不得不用光明去點亮一二吧。就這樣,兩者相依相稱,成了短暫而永恆的定格。斑駁泛黃的煙囪,刻上了幾許歲月淡痕,拖着冷冷的孤煙,熏黑了一段又一段風憶。在走過的路旁,青石白瓦砌成的廢墟上,是敘說著曾年的輝煌,亦或是評論舊時是非,不過現在呢,都只是在記憶深處的角落裡,成了無人問津的物件了吧。是我們太過殘忍,讓記憶即使凋零,也不願去珍藏;還是本就弱肉強食,麻木了淡漠的心。這不是是非能評論的,對的人太多,也便成了錯的。應是牽挂在上面留下的至深一筆,那是隔閡。霓虹燈,流轉着七色光彩,落了一地悲哀,物是人非。這裡面,曾有過幾段往昔,幾段記憶,還是這裡根本不曾有人玩弄過,也只是心角的廢墟罷了?阡陌路里,面孔在不斷衍化,直到不知何從,是不變的記憶,逐步在華年深處;還是曾經的心碎,放不下彼時繁華。在這條沒有盡頭的路上漫步,前方是夾雜着光的暗,還是帶着歡喜的悲傷,走的太快,來不及去品味,也只是心痛一刻而已吧,有多少錯過的悲喜,隱匿在路旁的喧嘩?我們不曾改變,在這淺夜裡,吟唱着一段又一段心酸,刻骨銘心。擦肩而過的是陌路,還是兩場平行的記憶,看着彼此匆匆的步伐,忘記了,自己也只是一個路人而已……我們每個人的世界里,自己才是主角,融不進另一個自己了吧。點點雨水落繁花,弗尋人間詩情畫。聽風,聽燈,聽花開的聲音,綻放在黑白勾勒的季節,漸漸清晰,漸漸真切。那是舊年的憶,在遠方吟唱,聲音太過遙遠,內容也只能自己杜撰了吧。流年無措,傷年已陌,一切不曾改變分毫,唯一的痕迹,是彷徨歲月的痕。是誰把記憶的影子,落在我的身形,繹了一場斷章。幕前,我們演奏着獨一無二的節奏;幕後,記憶刺痛着繁華的慾望。不曾消逝的記憶,陪我們堙埋在心底的廢墟下,永遠。浮華太過明媚,刺破了平靜的心。

  公園裡,更多的人,是向著出口走去的吧,可如果沒了這一園佳麗,開始和結局的區別又在何處。在我們的印象里,黑白總是對立,就好似開始與結局的線,從未相交一點。錯過的太多,就成了過錯。閉上雙眼,才看得見從前,執着於眼前的結局亦或是開始,忘記了心裡的傷痕,依舊淡淡泛着傷痛。看樹,看天,看昏黃的街燈,灑下一片寂靜。這裡,存在於城市的喧囂中,何處去尋那最原始的野趣?走着走着,忘了起點,忘了終點,唯一的回憶,是從未停止的步伐。座倚欄杆,醉看波瀾。水伴着風的節奏,舞着過去與現在的倒影。他永遠看不清我們的過去,我們同樣看不清他的未來。存在或是消散,不過只是兩個字的差別么?語言永遠單薄,只能描在紙上,卻永遠撐不起來一片天地。黑夜的前夕,總是清涼。漸漸地,墨色若染。四散出去的感知更加靜了。是誰讓過客又一次聽到了自己的回憶,又是誰在水鏡上又添一道殘影。喧嘩里的一點安寧,便是世間最唯美的意境。別人愛他靜若處子,我缺獨看他漣漪漸起。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動,缺少了一顆安靜的心。追求着最美,缺忘記了路旁的半壁華夏。街燈驅趕着黑暗,連成一片,即使這樣,黑暗仍是無處不在,只是蒼白了許多罷了。正如光明永遠滌不凈黑暗,因為,一切光明,本就點自隱晦的暗影。黑是白的純凈,白是黑的沉靜。有些時候,相見不如不見,因為即使見面,也只是再品感傷。冰冷的瞳孔,夜無情的漠視。當黑暗逆流成河,必定淹沒記憶的整個廢墟。不知道,夜裡,虔誠的祈禱,是福祿還是罪孽。

  是誰,淺唱記憶的暗痕,把它葬在心底。黑白影疊的世界里,遮住了幾寸光陰?不帶一絲感情的黑暗,永遠不會放過吞噬一點光影。可我們,不也是一樣么。無論你是這樣或那樣,只要你有所追求,就必定有一個漆黑的影,不離不棄。黑與白,才是真正的靈魂。絕望的色彩,不會反襯一絲柔情,黑與白,光與暗……年華的腳步,不曾駐足。看不見盡頭,因為前方太過耀眼;不敢回首,因為過去太過陰暗,於是,凝成了我們灰色的世界,灰色的記憶。身前是光,看不明未來;身後是影,聽不清對白。慘淡的過往,模糊的以後,都將成為灰色的回憶。我們在其間陰暗的片段,飲醉了流年的韶華,結局還是在原點的……因為,黑與白,只是角度的,逆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