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悠忽,穿梭時空的感覺,夾雜着那麼多憂傷,讓我產生錯覺,而後是更大的錯覺。眼裡總是有淚水,沒有誰會為這淚水負責,沒有誰懂得二十年前和二十年後的我。有誰能告訴我下一刻有沒有可以依戀的自由,有沒有可以停靠的港灣。也許一生就這樣走啊走,走啊走,什麼也不想說。孤單的影子告訴我下輩子還會是一個同樣的我,我在心裡恨透了自己,想把自己拋進明凈的湖裡,可月光下冥冥之中聽到有人在不遠的遠方呼喚我。可是只有月光灑了柔波在湖面,靜靜地,靜靜地,除了沉默。
你哭了嗎?另一個我問我。老是這樣自言自語,神經質一樣,顛覆自己所有的過往。誰會用清澈的眸子看透我?看透我的前生今世?越是懷疑,越是追問,越是逃離,越是躲避,一個人和自己玩着捉迷藏。樹上,月下,湖邊,橋上。踩着落葉,像一隻蝴蝶。沒有人願意聽這些胡言亂語,聲音碰撞着冰冷的空氣,默無聲息的碎了一地,砸死了剛剛覺醒的靈魂。我蜷縮在月光里。沒有誰記得還有一個我,我也理所當然的忘記了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一種近乎瘋癲的狀態,卻讓我出奇的安靜下來。一落葉搖曳着去赴她的冬之約,我目送她越飛越遠。伸手撩幾滴湖水在臉上,閉上眼睛在月下吮吸着骯髒的生命。誰知道下一刻我會不會化作湖裡的孤魂。可是我想打碎月的臉龐,因為她在嘲笑我,嘲笑我。我失聲痛哭起來,因為無論怎麼用力,怎麼揮舞我的拳頭,月亮的臉依舊恢復如初,依舊默不作聲,好大的一個諷刺。
我坐下來在岸邊,把鞋和襪子丟掉,把腳伸進水裡,冰冷一絲絲佔據着我的身體,血液似乎凝固一般。可是我卻不管不顧的享着絕望的憂傷。撥開凌亂的髮絲,看見的漫天繁星往下墜落,墜落,墜落在我腳下的湖面,一種眩暈的感覺囚住了我的思維,愈加的混亂。
揪扯着凌亂的思緒,把他的信一點點撕成碎片,光着腳,站起來,在湖邊。張開了雙臂,散了那凌亂的情誼,像是舞蹈,一個人的月下獨舞。空曠的世界,失了溫暖的的心,紙片紛飛,像一隻只雪白的蝴蝶,慢慢的,悠悠的,翩翩的,落滿了整個湖面。
我醉了,我累了,我睡了。
睡在月光里,冰冷的月光里。
我恨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輕而易舉的就看穿了我的悲傷?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