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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八落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小景

  筆/黛藍

  我開始刺蝟般的蜷縮身子,安靜窒息地躺在床上。我想我這一輩都會用這個安全的睡姿,抵達寐夜,游航到更深的夢裡去。這是偶爾的一次呼吸。;

  9點多鐘眼淚在淡定的臉上跌溢。我看京劇,看他們唱出的一句句話,於是流淚。而這樣的眼淚,我習慣不擦拭。我知道,它們溶化的輕盈,風吹便能幹燥到生疼。;走夏后,我全身心彈簧的疲憊像是個溜溜球,囊於一個安靜狀態下潮熱的口袋裡。我若寒螫,他人觸手卻不及。心念里我的濃雲,高月冷。我重複周折的眷戀一味書。;

  這是個無關是非誰的節季,冰冷深穿肌膚的刺骨。我亦頹然渾愕的擺渡安眠,漾紋里,蘆葦起南,翻風高仰,暢遊孤舟,重載一身廉露。;

  我不懷念快樂與交悲的心情,我臉貌瑕疵的微笑總兼俱安靜,如蒼南之峰,南山峨峨。漠朔於悠然,塵封鎖霧,寡生釀情。點綴風巒側身里拂過嘴角的溫柔,這是屬於一次凌落碰撞,邂逅眼水,吟流出庸人自擾的溫度。為之我動了容。;

  俄頃,8月軟蚯的日子磨擦着陽光襲移涼秋。浩蕩鱗滅的昏黃,可不曾見得殘葉縱身空下,翻在路面干扁。只是遠方一人,我看見他與我不曾遇見與擦肩。唯一的料想是黃昏的暗色,降過頭頂的一片,夕暮的斜暉,勾影而逝,穿插身臟。央央的晨曉,抽動雙腿,我一人,開始轉身離開,最後開始轉身離開。

  素生纖縟的8月,我二十四小時賣夢。早已乾乾淨淨、淡淡鹹鹹。

  8畢,我無言用心譜奏下它共下了幾場眠中熱盈的夜雨,城北舊水上橋廊柳條絮絛兮芾,我在床頭靜躺等待腸飢。昏天暗地。而後我赤腳去廚房找到吃的東西,是水,只有它。

  洗完衣物,我蹲在地板上三兩頁的翻看上一本書,她肆意的獵刮我的手機。她說。

  “我操!你手機裡面都是些什麼破歌,聽着會把別人的耳朵嗆死的。”

  我抬頭悵然,聲音弱些無弦,在那刻我的嗓子斷然極為乾燥。

  “我很喜歡。”

  我看着書說。第一次用眼正視周圍,而非用心靈捧着攪拌身邊的人。彷彿她是陌生的人。;

  明窗淨几,九尾的渾月寂腫,像被雲熏起了裊裊煙紗,蒸的濁染的色彩無比通透醒目,淖約清澆弱水於顏的黃花瘦面,婁得幾分白玲瓏。經常擇着夜深到濃,候守天上,倚觀風捲殘雲,嬋靜破曉。又燃心起火,獨搔八月的樹梢根,才發現揮袖風飄,而紅塵晝昏。煙火相望,莫笑青衣虛室生百,予汝一輪傷月。醉蔭美,又何嘗不痛快?

  昨3更,我的身體被大海一點一點沉埋,冰冷澎湃的海水將自己整個身體侵襲,可再如何猛巨的浪頭總不能把屍體埋葬於海底,若即若離的察覺自己已死多日,漂泊的海面也都安靜平緩晝夜來梭,幻覺里空洞。我看見我自己的屍體軀身浮腫無比,白色的上衣手臂脫裸出袖口,然而很明顯對比,皮肉被潮濕的水浸泡的通黑。我不能阻止正視她的臉,發現那是一張長在我臉上的畫皮,一樣微卷着的長發。我死時不曾難受,更不曾笑,連微笑都沒來的及定格。

  我碎碎片片的做了一場邪夢,夢裡的疑惑像團複雜滾亂了的毛線團,在夢境我不知道自己是睡著了,還是一具冷骨屍首,夢前夢后我都在被一雙眼睛逼緊。他沒有容貌,眼神如皺巴的燙傷皮膚,謹慎毒烈

  3:54翻開手機,發現我匆匆的醒來,受到驚嚇的心跳竟如音符的律動,清晰可觸。又微絲的頭痛之後,我發給了孩短信。他說過,不能安眠時便就要告訴他。他說他喜歡。我答應着他說。

  “我會的,也一定會。”

  呶呶不休的潑灑出這麼多涼水,我是不是個適合做捕風捉影者,我安靜的寫一段字,一朵一朵的栽折去明日黃花。故意將涼水潑到腳下的一地,其實是下面要寫一些失色亦黃的跡事,寫一段若隱若現的感情,無關情與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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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掬一咫關於平行線的緯度,寫一味關於淡淡青橘酸的文字,講一頁關於09漏夜的冬之城下之盟。;口齒余香,時過人遷時已蕤,關於誰的趕花會?;

  我只能在這裡用憔悴眼眸去拼湊關於你,關於哪個你。請讓我打開冰箱,打開那被滯留玻璃罐頭裡面的牛奶。想用舌尖伸進瓶蓋,舔干殘餘的奶酪。我只是想加熱下我們的餘光芒彩,而去繼續等待更久的凍結。

  ;夏,關於你,以後再不曾遇見。

  她娓娓躡躡的徘徊在車水堵泄的十字路口,風道街邊陣陣上翻的素風,團團卷折進噪音的機械里。她始終喜歡高度察覺高樓房歪扭疊打在一起的身軀。細碎的長流海遮住半張側臉,陰影下的安靜讓人捉摸不定。她每次會是個無比吃力的眼神。高馬尾。小仔衣。乾淨的眼睛稚嫩。粉色的臉頰微笑起讓人一眼便撕破。乾燥的硬生的小聰明趣。這一切都是她逼真的天真本性。

  繁景街生,生活總是如此被這層雲煙繚繞。她微微所微眯着的一雙眼窩,清風泡溢在眼前的忙碌現實,唯她獨在塵燥的蠕動中癖護着安詳。她像是個木納的布娃娃,剛路過布拉格宮的一次路津。詭寐的得意。驚心。;

  4月的小城。仰望長空,總會遐思渺寂。身邊會有股溫潤的呼吸,到達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切倍感格外孤單。;她總是這樣。

  她抬頭四處打撈,視野擁擠,晃動的人影臃腫。;

  她示意與他一起擠着臉上的表情。他對她笑,她記得他簡純的眼光,微裂的快樂不沾一絲皮膚所牽扯時的餘力。我得看出,那就是一口裹繞了蜜餞,甜甜的牙齒。

  他叫八落。我在風裡遇見了微笑,於是,他帶着微笑遇到了我。

  落鎖灰陽在層層疊疊的葉身上,光在細縫裡得到百轉千撓、千穿百孔。回頭想想,碎瓣濕沙的流年田埂,殘留在眼神上的是非被時間陌生了一切。我抓着那段泥土,塗抹了整段整段我快樂的字體。我以為這是種可以精心收藏下的快樂。

  你應該是那個夏八落。我遲疑了幾秒,接着費力將頭仰起說,請問是你認識我沒錯吧。;習慣性的眨眼。

  街頭的餘光打在他的背後,披在注視着我對面他的肩頭。一塵無染。他青澀的一口喊出我的名字。我識穿了他微笑里遮藏起的傖促不安。;

  我們要幹嘛。我似乎對他很好奇,但我沒告訴他從一開始我就期待過這一刻的開始。我臉上所呈現的樣子無故的有了沉重,其實心裡我早已經是暗自偷歡過了。;

  既然見面了,那我得回家了,抱歉。我幹練爽快的轉身說罷就要離開,不顧他表情里的挽留。準確的說是我不敢看他的臉。看見靦腆躁容的我絕意離開的口刎,他接連的話語顯然咄咄相逼時相互扭打他嘴角掛的彎彎微笑。

  對我請求的樣子很多個微笑與眼神里滲透絲絲真誠的動作。當然,他幾言軟綿輕柔里的相問,我並不作答理。只是,我把目光全投在他的左手,五個焦點的凝聚。我一邊想過,他是個鎮定的人。他雙臂下垂,綿料的衣角邊兩手恭維的姿勢。削瘦的腿。乾淨的大鞋面。他的髮型是最憨厚味道的感覺。我知道。想必他已路過了成熟的沙丘,輾轉的路線如此尋覓水流的解渴。莫名的這些知道的感覺,到後來,是到後來才讓自己知道。他很乾凈。包括指甲。

  他正在和我商量,我答應下他,找個地方在那我們小坐一會,而後我獨自要回家。習慣了低頭不語,也許他的表情會不是很好。我沒看到。;

  你叫夏八落吧。我欲意再質問一遍,弦音未定便咽入口門。你是黑客,對吧。;

  我不是呀。隱忍的一陣傻笑。有聲。我看見對面酒樓的窗檯觀站着一個人。我此刻明白,究竟我都會是一個愚蠢至極的人。我的恐安像是會被自己監督。;

  我得趕時間。我會被罵。甚至是揍。他請求我隨餐,當然我是一定會拒絕。因為會確定不了自己不安時再害怕的是什麼,因為羞,因為家裡養了一頭母老虎。我開始了焦急狀態。;只是一句一句說話。聲音低落。

  那帶你去個地方。停頓了一會,他看着我,認真說。

  我們就說說話,我會在準時的時間內安全的送你回家。好嗎?;

  恩。我抬頭看了他,很小心的樣子,恩了聲只是沒有笑。;

  他麻利的將車推下花壇平段的路面,讓我坐定在身後。而身後的我,雀小的膽子終要讓忐忑不安的拘緊勾破。距離身前背對陌生背影的夏八落,我不猶豫的摒住起心跳呼吸。我們像抓握一根繩子的兩端,渺小的盤漩在車水之間。我們彼此用力。

  我的臉面通紅,髮絲已散亂,砸頭而來的涼風不時的在讓髮絲飄逸,風滿足的被灌進領口。微涼。

  沿路而上,他沒對我說話,我也沒有。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的表情是否快樂。真正快樂的那樣。我兀自的心思。;

  我們在河邊較為隱蔽的長石椅各自坐在一端。他摸出隨身的紙巾,來回擦了幾下,讓我坐下時又俯身放了兩張紙巾。在我眼裡,他每個動作聯合與笑容粘貼,都很安靜。後來也是。;

  楊柳,河堤處看不見的淡色漠流的水,高樓深邃,他的衣領乾淨。無論在哪。

  他的樣子斯文,說話婉轉,對我並不陌生。我依舊釋放不下緊張的軀殼,害羞的不知道如何表達。;

  你叫什麼名字。夏八落對吧。我居然脫口而出的第三次要在這個問題接着碰撞。;我們在談論程序中,我也如實的拒絕他多次美言相邀的晚餐。不管如何,我的警惕都刻不容緩。;

  不,謝謝。不,謝謝。反覆多次。就算明知他心存善意。;

  夏八落與別人不一。;

  暮調漸進的最後,我們相敬而別。我多心的告訴他錯誤的路口,一個縱躍翻身,撇過側臉與他道別。微笑淺淺,如負重擔。;

  謝謝。天幕慘亂。最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