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映紅了整個天,天地之間我看到了母親燦爛的笑顏。
這一年母親60歲。
在這之前,與父親通了電話,告訴天堂的父親三年來在母親的料理之下,家裡的種種變化以及經歷。無疑父親是微笑一臉的。
那一年年父親走了,小兒子出事了。
面對飛來的橫禍,母親曾經以淚洗面。想起你的堅忍與豁達,母親咬緊牙關,我與小妹東奔西跑,二弟終於平安了,平安的二弟應該學會感恩,實際上因了他家人的小家子氣,二弟很無奈,因此母親選擇住在小妹家,一住就是一年時間。一年中間,傷心的母親曾經想過老有所伴,共度夕陽,幾經周折,終未遂心愿。每逢節氣,我們極力團圓,讓母親感受溫暖,但母親流露的憂傷,總是無法釋懷。我體味著兒子難當的古訓。妻子曾經道破其中道理,我從未聽進去,似乎母親與兒女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我錯了。
那一年,父親走了,祖母摔倒了。
84歲的祖母,一直以來都把父親作為自己的終身寄託。就是現在,祖母還是常常講,我總覺得你父親還活着。講這番話時,她總流露出一臉痴迷。是啊,父親是長子,是兄弟四個的榜樣,工作敬業,為人厚道,難怪祖母念念不忘。二爸身體多病,三爸身不擔事,六爸遠在霍州,祖母當如何?!。。。。。。接祖母進城,是我的責任,妻子請了假照料,母親陪着聊家常。談及到母親的未來,祖母同意了。以祖母為中心,雖然我們很累,但心坦然。鄰居這樣評論:孫子媳婦能如此,夠了。
那一年,父親走了,孫子小航12歲了。
兒子出生在大年初一,我們沒選擇飯店,在自己的家裡過的。主要是曾經一直主張喜慶的父親說過,自從家裡蓋好樓房后從來不曾有大的喜慶。那天,樓前張燈結綵,門前彩虹門映日,在鼓樂喧天的濃濃喜慶中人來人往,母親一臉燦爛,她看到兒子出息了,儼如他的丈夫總是能捧出精彩,讓人刮目相看。那一刻我哭了。因為再辛苦,能了卻父親的心愿,我值!!!
那一年,父親走了,母親的夕陽到了。
我打電話與天堂的父親,父親說他很知足,知足大兒子已經會獨擋一面,母親應該尋覓一個好的未來。我慨嘆,父親啊,其實我們一如祖母的感觸,你一直活着,冥冥之中,為我們點亮一盞永不熄滅的燈火,指引我們前行的道路。
2008年8月8日,我們兒孫一起送行母親。母親哭了,小妹的女兒佳儀偎依着姥姥,懂事般的擦拭着淚水說:高興才對。我們笑成了一團。
夕陽,是一道最美的風景。
母親的電話響起,我拾起電話,一股暖流心頭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