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使愛花。
那天中午出外透氣,剛好碰見花天使在花攤前出神。我接過她手中的花盆,盛情難為,只好牽強苟同我那朋友花了功夫才挑好的花。因為下午有課,我只得匆忙離去,我忘記問她那花的名字,後來才給它起名:天使花。
難得在這不同的人生世界里遇到這樣一位愛花的天使朋友,並以此勾起我與花的淵源和情愫:
十八年前俺家那時剛分家,慈祥的祖母偏袒四爹,把什麼都分了,唯獨沒有考慮到她饞嘴的小孫兒,那棵棵 高大的杏樹永遠留在四爹家。
遺憾的是祖母已故七年了。七年前的祖母是看著兒孫們的苦難在死神的不斷召喚下永遠離開了人世。
那年月里,每逢麥子熟的時候,鄰里四親的杏子也熟了,這便成了別人與我的“災難”,我常常偷摘人家的杏,因而挨了不少別人的責罰和追趕,母親疼愛兒子,免不了經常跟人吵架。我想那時候是在自己的嘴饞與母親跟人的結怨中度過我的童年生活的,後來我上了初中,就再也沒搗蛋過,只是我分明對杏樹心裡有了疙瘩。
古人說過:情隨事遷。我想是對的。
這幾年來,我也是二十幾的人了,尤其在縣城的這幾年裡,對那年那月的宿敵(杏樹)甚是懷念與渴望,可能是成長了吧。春暖花開。每每等待放五一假時,準備美美貪婪的享受那一份難得與真正的大自然親近的情境。
我想過,在陽光明媚略帶絲絲細風中,攜一壺茉莉花清茶,爬上杏樹,斜靠在周圍滿是白色粉色的杏花海洋里。任微微細風 輕柔皮膚,任輕盈的蜂兒嗡繞耳際,什麼都可以想,什麼都可以不想。這還不滿足!哦,俺家那貓兒也跟了來。這小東西居然也懂得享受啦,她輕躍上枝頭,在我的腿上蹭了蹭,轉身跳過了那邊的枝頭,索性蹲在那裡。一隻小蜜蜂飛過我的頭頂,停在她前方的花蕊上忙碌。過了些時間,小貓兒終於忍不住了,“嗖”地撲過去,她嚇跑了它,我有點嗔怪她的莽撞了,但看她接下來的滑稽樣,我終於不忍心啦,原諒了她。她湊近花蕊,大概想知道剛才那小東西在幹什麼,一隻爪子輕輕地伸過去,又擔心什麼,猛地縮回來,又伸過去,幾次試探終於碰到了花蕊,見沒什麼危險了她大膽地聞了吻,呀!香味兒刺激了她敏感的鼻子,她忍不住打噴嚏。花蕊怎能經得住她如此的輕浮,脫落枝頭,她無可奈何地看着它飄落到地上,而他正滿足地快意這美好的瞬間。
終於放假,只可惱春風早已吹謝杏花,看着滿地落英,只能暗自傷懷。
年年渴望,年年如此,已有多年沒有看過家鄉怒放的杏花了。
不知不覺中冰釋兒時的那段記憶了,悄悄地愛上了這裡的一切。是因為一份可望又不可及的渴求,我只能靠着自己的想象去彌補和豐富縣城所不能給予我的心靈缺憾。
其實我該坦然了,我應該清楚鄉下家裡的杏花每年五一假前的幾日剛謝盡,然而令人不至於太傷懷的是,自家院里兩顆大鐵梨樹 永遠的等待着我的歸來。
每每回家,梨花開得正盛,大概那杏花妹過於嬌貴了吧,她是經不起風的輕浮。梨花可不是那樣嬌貴,任憑怎樣強勁的春風,她傲然挺在枝頭。每年五一假我只能搬只凳子坐於樹下聽蜂蟲嗡鳴,全然沒有爬上杏頭的心境,而與此同時的傷懷與遺憾是無法言語的,可能該坦然者是因為有了梨花。
我想我喜歡梨花,除過上述,更重要在於梨花謝盡 后的果實。
自家的鐵梨農曆七八月間成熟。不過自小到大的這二十幾年從未嘗過真正熟透了的,因為七八月時節正是鄰里之間互相幫忙打麥子,輪到俺家時梨常常來不及熟透就被洗劫一空。按理說母親是很小氣的,按理每年不會有熟透的梨。有幸去年八月底的一天,母親帶來一袋真正熟了的梨。
母親很喜悅,她興奮地說如何給這家那家的送了熟梨。我有些釋懷,這些年來,我很少在母親身旁,自然很少考慮到母親的感受,想到這多年因了我兒時的搗蛋母親與鄰里的結怨在這幾年慢慢地化解,我的心緒由此猛然坦脫輕鬆,但與此同時我有些悵惘,我深知母親骨子裡是何等硬朗的一個人,這些年兒女不在家,她是如何的孤獨與屈心的去化解鄰里的矛盾,我不得而知,但是我為母親欣慰,所以我感激那些帶給鄉親們一縷縷清香可口鐵梨,自然愛梨哪有不愛結了果的花呢。
你是人間天使花 標籤:魔法小仙子之天使的鈴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