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祝這個西部邊陲小鎮,最先看到也最有看頭的花樹當是榆葉梅。
“長恨北地無梅花,老榆遣枝綻芳華。”因榆葉梅是先開花後生葉,那點點桃紅倒真的如梅輕點,暈染着北方的春天。而北方人也真的是將她當做梅花來看、來欣賞的。
這兒的春天來的晚,時不時來次倒春寒。雖然還看不見綠色,但山色就水潤起來了。西山頂剛剛抖落昨日的霜雪,榆葉梅便敞開紅粉色的紗衣,開出風鈴般的燦爛搖曳,媚媚地將自己笑成了團團錦繡。
濱河路是華藏寺最好的去處。春風中,那一個個殷紅的花蕾不知何時又怎般地從枯枝中鑽出,綴滿枝條甚至皸裂的樹榦;陽光下,那些花骨朵兒開出一朵朵、一串串粉紅色的嬌嫩花兒來,在春日的陽光和藍天下百般嫵媚,千般妖冶。這一團一團的粉紫,一朵一朵的淡紅,將心,渲染到極致,讓季節不再落寞,讓歲月不再滄桑。
榆葉梅是這兒的報春花。華藏寺的春天,有一點慵懶。南國的燕子都已呼朋引伴,這兒的小草還在偷懶,明明冒出了嫩綠的細尖,要看滿眼的綠色,必須要等二三十天。華藏寺的春天,有些許神秘。昨天剛換了短袖衫,今天卻把棉衣穿。現已立夏,而這個西部小城卻是春和冬交替出現。不管咋樣,春風報與百花開呢。終於,榆葉梅打了粉紅色的花蕾;終於,幾隻桃花橫在殘垣邊。春,終究給人無以抗拒的明媚與期盼。從孕蕾到初綻,再到盛開,顏色由深至淺,像是一點朱紅塗抹在麗人的臉頰,然後再用纖纖玉指輕輕地撣開淡去,“欲把西湖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榆葉梅就像處子般欲說還羞的伴着庄浪河一路細語,述說著春的傳說。榆葉梅的花瓣有單片和多片生的,一朵花兒其花瓣往往多達幾十片,有的竟可逾百。像一個個摺疊起來的小酒窩,呵呵,能將深藏的心事鑲嵌在其中呢。微風中,灑落幾片花瓣,硬是平添了幾分曖昧。真可謂寂寞開無主,一笑百媚生,醉了看客。
天空是那種透明的藍,折射着水晶的光芒,輕撫着幾朵白雲。一抹藍色的念想,延伸着水墨吟染的思念,沉澱了千年,依然越過四季輪迴,輕盈地搖落心底的凡塵。是啊,這的春天雖然晚到,晚到也好,讓人多了春的依戀,辛苦得來,方知珍惜!閉上眼睛,心頭開出的花,微微溢出你的馨香,你才懂得。放逐思緒,拈一縷花香,醉了這日夜縈繞在心間的期盼。
榆葉梅開了,心就暖了。心花怒放,融一脈溫柔,溢滿初識猶似故人歸的碎念,無論輕嗅哪一朵,都是甜美的味道。於是,一種溫暖的情思油然而生。暢遊在榆葉梅花盛開的地方,愛就在在搖曳的枝頭上淡淡綻放,拾起飄落的花瓣,寫滿了只有你才能讀的懂的詩行。榆葉梅花呀,為你散落着淡淡的馨香。且不管你為花兒綠、花兒為誰紅,畢竟是這一季抑或這一生,努力開放過,也燦爛過。
任歲月荏苒芳華,攬一份從容,在這榆葉梅香里靜靜的行走。
文/行走麥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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