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寫什麼,我特別不喜歡以我開始,“我”總表現得太過自我,像是沒有顧及到別人的感受,不止是文章里的其他人物,更重要的是你們。
是你們,不用懷疑,我的讀者,我此刻說的正是你們。你們是別人,也可能是文章里的其他人物,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是為你們寫的,就是為我們曾經而寫的,這點你毋庸置疑。
你是否感受到了我的親切感,別質疑,那是真的,我是存在與你們之間的,其實我就是你們,你們也可能就是我。這不是在繞口令,這是我真實的情感,這個情感一開始,你們就知道我是否在撒謊。
那麼,情感開始了,請允許我噁心一點,從廁所開始說起。
我從出生開始經歷了五種廁所,從最開始的隨地是廁所到有意識的土坑再到小學,初中,高中,大學的“蹲坑”式廁所,再加上城市家庭里的馬桶。這樣看來,只有四種而已,可是我經歷過的“蹲坑”式廁所又有所不同。大概又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前面獨立,後面連通的,這種廁所在我的成長中佔據了很長時間,大概貫穿於我的大學以前的所有學校,類似於韓寒《1988》里陸子野小學時候的廁所,男女用的同一個糞池,說話聲形成立體音,這裡我也借用他的比喻,讓姚明先生在提褲子時會無意識之中一下子望到對面去,也許還會看到我小學三年級時數學老師的頭夾。我是真心希望能看到,可是沒有可能的,幾年前,我親愛的數學老師她出車禍死了,不復存在了,一個如此和藹可親的老師,一個鮮活的存在於身邊的生命,說沒就沒了,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其實一輩子不長,她這麼急匆匆地去往下輩子,肯定是有原因,就如同我從上輩子急匆匆地來,就是為了見某個姑娘一面,順便再認識你們,得到你們的厚愛。
好吧,繼續我們的“蹲坑”式廁所,第二種就是我大學寢室的廁所,下面連着管道,每次用水沖一下,糞便就會隨着流走,去往未知處,就像我分散的室友們,被命運這個龐大的廁所不知沖往何處。你們也是,曾經和我擦肩而過的人們,你們又被沖向何處了呢?( 散文網: )
我只知道,霍師傅在東莞,明星在廣州,秦斌在?不清楚,也許在漂泊,或者流浪,四川在金華,對了,也許已經轉移了也不一定,六在延安,以後可能會在成都,老牛在南京,小白在江西,吳旭翔在渭南,以後將會在蘭州出現,盧喜在南寧……看吧,看這些曾經和我把屎拉在同一個廁所的人們都被命運沖向了哪裡?想想真是不可思議和讓人懷念呢。
我的情感就是暫且圍繞他們而講,這些都是我的舍友,我曾經寫過懷念他們的話,現在拿出來看看,還是很有感觸:“儘管這個舍友正打着呼嚕睡在我眼前,我還是覺得這樣的情景不會再久,就像此刻閃爍的頭像,它是虛幻的,我本以為我們會這樣長久下去,但下次估計不會了,我們就像是搬離一間老屋一樣一去不復返。這樣默默離去的還有我們的回憶以及我們曾經的歡聲笑語……我現場教學在這裡,我用一年多的時光結實了這群和我一樣不在乎年輕的同學,他們在我記憶最深刻的光陰里出現,讓我不得不為這樣深刻的記憶留下點什麼。我直至這一刻才發現,離去是需要眼淚的,不論是不是男人,不論是不是做作,這樣的離去是略帶傷感的。四川說有點捨不得我們,我才發現我恍惚沒理解透那樣的離去意味着什麼。那是一種未知而不確定的東西,那是落寞與凄涼的東西。小白走後,我什麼也沒想,我以為他就像現場教學一樣幾個月後就會回來,就會在陝鐵院那個3號樓的宿舍和我們一起坐下來聊天,然後抽根煙,笑着叫我們每個人的名字。說六又胖了或者我的痘痘一成不變的話題……我不能再牽強地回憶與想象,這一切與現實不符,儘管我們說著過年聚聚的話,但時光已不復當年,未來也像量子力學一樣,世間的萬物都沒個定數。但願這樣的離去能有個委婉的結局,或者讓我們有個適應的過程。”
就這樣,我還為此潸然淚下,因為面對歲月,人是脆弱的,人的心靈是不堪一擊的,若要堅強,還得多經歷幾次人生的分離,有時傷痛,有時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