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慘慘歡歡喜喜的眼淚,浸滿人生百態的紙,揮筆而下,一詩,一詞,渾然天成。哼。這些靈魂的吶喊。
凄婉憂柔的易安,一生風風雨雨。幸福有過,與趙的相濡以沫我們不能忘記,當曲短人終,剩下的只有記錄他們愛情的《金石錄》。清照看此,物是人非,這是怎麼了?但事實就是如此,不願面對有必須面對。在人生的風狂雨驟處,她站起來,一人擔起風雨,擔在柔弱而堅強的肩上。風雨很苦澀,但自己的眼淚又往何處流?在自己的詞中。在現實中,她不喜歡流淚。可苦悶、哀愁把她的心泡得發潮,在夢中,她見到趙,流淚了,國破家亡的痛楚卻欲說還休。
在《醉花陰》中,我彷彿聽到她心中的淚滴在琴弦上,化開彷彿看到她對趙的相思之情日益加深。要不怎麼會“薄霧濃雲愁永晝”,怎麼會“人比黃花瘦”?現實不允許她落淚,但在她的詞中我們看到年她心靈的釋放,她的無邊離愁,她蘊來的眼淚。可我們又迷惑了,到底詞是她的淚,還是淚是她詞?或許,這才是詞人的最高境界吧。“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不絕於耳。
憂國憂民的杜甫,一生顛沛流離。他憂,憂國,此時國家動蕩不安,他愁白了青絲,“花近高樓傷客心,萬方多難此登臨”。他憂,憂民,戰亂紛飛,百姓苦不堪言,他愁掉了青絲,“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他似乎與易安一樣,把自己眼淚沉在自己的詩上。但不,他開心過。當他聽到唐軍收薊北時,他欣喜若狂,開心的把書都拋上空去。是啊,能不高興嗎?這是自己的心愿,更是老百姓的心頭大石的落下。要不怎麼會“初聞涕淚滿衣裳”?那淚含着很多酸辛,但都已流出了。淚中有笑,笑中有淚詩中含笑。含淚。“即從巴峽穿巫峽,便向襄陽向洛陽,”船兒帶着杜甫狂喜的淚與詩飄向洛陽。
凝眸處,淚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