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左眼流淚--致弗雷德
“弗雷德!”
“媽媽!我是喬治。為什麼你老是把我們認錯呢?”
“哦,對不起,喬治。”
“開個玩笑,媽媽,我是弗雷德。”
――在通往霍格沃茨的紅色列車前,你每次都這麼說,弗雷德。
想想那個我們永遠都不可能通過的9又四分之三站台,想想它背後可能就是霍格沃茨的特快在噴着蒸汽轟鳴,貓頭鷹和各種各樣巫師的聲音此起彼伏,我就突兀地想起你來了。那個總是在不同場合,不同心情都能開得出玩笑的弗雷德。總愛和喬治一唱一和,總是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大家矚目的中心的弗雷德。
一年級的時候就發現了城堡的七條秘密通道;
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的左膀右臂――“說實在的,他們就像是兩隻遊走球!”;
第五個學年,義務反顧地參加了DA,在烏姆里奇的鎮壓下,放出燦爛的焰火和沼澤,最後消失在夕陽的餘輝里,成為了城堡的英雄;
在對角巷中打出最眩目廣告的,屬於自己的玩笑商店――“為什麼害怕神秘人……”
總是堅決擁護哈利,冒着生命危險在最黑暗的時期維持着“波特瞭望站”;
甚至當喬治失去了耳朵,你們仍然能從容地開着“洞聽”的玩笑――“媽媽總算能把我們認出來了。”;
可是,最後的聖戰中,甚至不知道是誰的魔杖輕輕一揮,你就倒下了。
“你在開玩笑――珀西!”
最後的聲音,仍然是調侃的語調。甚至在你消失了生命靈光的空洞的瞳仁里,還有殘留的一絲笑意。
沒有悲壯,沒有特寫,沒有就義前的高呼口號,沒有煽情的描述,羅琳匆匆的筆尖甚至沒有提到究竟是誰造成了這一切……有的只是一聲絕望的,撕心裂肺――
“不――!弗雷德――!”
人們總是把你和喬治看成一個整體,“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兄弟”,這樣的稱呼已經再熟悉不過了。
可是卻再也沒有機會說這樣的話了,哪怕一次。
僥倖通過麻瓜世界的一隅窺到了那個神秘的巫師世界,卻得到了一個傷心的結尾。
弗雷德。鄧布利多校長。
……
不過好在他們都是樂觀的人,就算流淚,也只用左眼流淚,而右眼永遠留存微笑。
我們是麻瓜。這是無數看哈利波特的人不想承認而又必須承認的一個沉重的現實。
但就是因為他們,我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麻瓜。
霍格沃茨可以是虛幻的,霍格莫徳村也可以是不存在的,可是我們的感情是真真切切的,它包圍着我們,就像溫暖的黃油啤酒的味道一樣,無處不在。
或許,這一刻,就有無數戴着兜帽的巫師使用幻身咒從我們身邊匆匆路過呢。
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聲音還會響起呢。
“開個玩笑,媽媽,我是弗雷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