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我漫步在這山間小道,伴着微涼的風輕哼着歌。漫天飛舞的梨花落在掉光了葉子的老樹上,好似孫兒為他披上了一件雪白的大衣。我試探着用手去接住那一個個可愛的精靈,看着它們在我手上嬉戲,一切都是那麼有生機。 越往上走,雪下得越大。我一個人沉浸在這個白色的世界里,周圍的一切都似與我無關。就這麼靜靜地,靜靜地看着那飄舞的雪,任憑它飄在我的衣服和頭髮上。雪或許也是一個淘氣的孩子,不時的飄到我的睫毛上。在我眨眼的那一瞬間,我才體會到什麼是“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什麼叫做“撒鹽空中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我慢慢地轉過身,看着這一切:白色的屋頂,白色的樹,白色的人兒,白色的路。繚繞的霧把一切都變得神秘朦朧,就是稍遠的電線杆也若隱若現。都說江南的雪“滋潤美艷之至”,北國的雪“如粉”“如沙”,隨着旋風蓬勃奮飛。但此時的我覺得眼前的美景才可謂是“天下獨絕”。 不過看着這些飄舞的雪,看着它們隨風飄落在地上,再慢慢化去,我不由得感到有一絲凄涼。但想着“冬天已經到了,春天還會遠嗎?”心裡就寬慰了許多。 我沉浸在這新年的第一場雪中,忽然感覺臉上涼涼的。猛然才發覺自己全身都是雪。只聽見哥對我說:“在那幹嘛呢?你看你自己都快成雪人了!”“對啊!依依,你也過來一起打嘛!”其他人附和道。我心想反正已經看過了,還不如現在在這雪地里好好玩一下。想罷,我便拿起一個雪球朝我哥打去,隨之便引來一陣叫好。“依依,你到左邊。羽莎,你到右邊。亞飛,你到後邊,其他人各找位置包抄我哥。”在姐的連環戰術下,哥被我們打得無還手之力,變成了一個雪人。雪地里傳出我們一陣又一陣的笑聲。也許是玩的太盡興,所以沒注意到腳上都磨起了泡,沒辦法最後只好跳着回去。 回到家把腳處理了一下,便躺在沙發上看窗外的雪。突然間想起韓愈的《春雪》:“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心裡想着大雪過去就是春天了,就心安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