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看了她的文字,想象不到,那麼平凡的背後,竟也掩飾着莫名的哀傷。
我們終究是不同於過去了,那段漸已遙遠的年華。似有無數的微生物在侵噬我們的軀體,現在連親情也變質了么?
前幾日,我買了張通往那個古老小鎮的車票。兩個小時后,我又再一次地站在那條石頭鋪成的小路上。印着我們快樂的小路似乎沒有變化。兩旁花草依然嬌盛,昔日的腳印在腦海也依舊清晰,但臉孔在不知何時漸已模糊。
透過時光,怕已斑駁。
畢竟,已是曾經。
這些年,某些記憶的片段,在腦海早已零亂。找不到正確的排序,亦分不清現實。我們都變了,不再是從前的我們,變得了陌生,多了些黯然。
曾經,早以脫離靈魂。是的,我們只能把那些逝去的記憶不舍地喚為曾經。
以及那些消失的歡樂。
如此,就看清現實吧!
夜晚的凄冷稀稀零零的撒在地板上,墜落無音。我就這樣安靜的坐在地板上。眼前的漆黑,似乎早已不再感到恐懼。微笑着,零亂的頭髮隨着虛掩的窗外吹來的冷風作響。我努力蜷縮,圈成一團的身軀看似那麼哀傷,在這冷俱的黑暗裡,微弱的溫暖似乎也只是奢望。
在沒有月光的今夜,我註定失眠。
“嗒,嗒…”指針轉動的聲音不斷傳來。這是鐘聲,卻來自地獄。沉悶的聲響,穿透冷厚的土地,一點點向內心延伸,擊破我的倔強。冰冷的鐵鏈緊鎖我們的青春漸行漸遠,沿着時光落下的斑駁痕迹抵達明晨,明夜……
終於,此刻也變成曾經。那些只存在記憶的另一個世界,另一片天堂。然後繼續牽引我們,直至死亡。
我的臉色漸變蒼白,笑容也在此時僵硬,深邃的瞳透露出無由的哀傷。我獃獃地望向窗外,贏弱的身體已被人遺忘。
我似乎看到了“忘川”
那個我期待的地方,好像正在朝我微笑,我感受到了一絲冰冷的氣息。深入骨髓的寒冷,那麼真實。閉上眼,想要證實它的確存在。
此刻,我的心在墜落,跌入深淵。靈魂也似乎在沿着一條幽徑行走,看不清兩旁,厚厚的霧將一切掩蓋。在路的盡頭便是我期盼的解脫,忘川-------死亡的墳墓。
我繼續走着,贏弱的身體顯得那麼孤單。近了,這條路走得那麼暢然,我感受到了在面對死亡的從容。
突然想到了什麼,驀然回望,腦海里有些片段閃過。
我看到了她離別時給我的微笑。
我看到了媽媽的焦急面孔。
我看到了他沉默地坐在一旁。
我看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得透明。
一切,都將在此完結。
一切,都像似逃離了命運的軌跡。
然而
我的手機在這個死灰午夜響起,打破了一切看似的沉寂。發出的微弱銀光,給了我些力量,把我從幻想中抽離。
看了來電顯示。是她。
只是,我沒有立即接聽,任憑那首歌在房間里回蕩。
(你離開的那一天,世界變得漆黑一片,我不安的心,就像風箏斷了線,埋藏好關於幸福的諾言,天才會亮那麼一點點。就算我痛到不能呼吸,而你再也不必說抱歉 Oh……oh ,離開,像風箏飛向很藍的天,永不回頭的一往無前,離開,離開,像你離開我的那一天,在我的眼淚沒有決堤之前,還來得及,去祝福他和她的永遠,時間過去一天變一年,他陪在我身邊,把安慰的話說了一千遍,反反覆復從不曾厭倦,當他吻向她的臉,當她的長發靠向他的肩,我心中落下漫天的沙,也只能裝作視而不見,離開,這一場夢沒有終點,我過我一個人的下雪天,離開,離開,像你離開我的那一年,在我的心事沒被發現之前,還來得及藏好,那一句我們說了千百次,卻好象從來都沒說過的再見。)
猶如一曲低聲淺唱的哀傷,觸動身體里最敏感的神經。
終是忍不住了,拿起手機。
接聽。
喂,是我 。
我知道你今天去我空間了。
還有留言。
不管你怎麼認為,我都想告訴你。
我們一直都是朋友,是姐妹。
管從前還是往後。
不打擾你休息了,晚安。
她掛了電話,這始終是她一個人的獨白。我只在聽。
她說,我們是朋友,是姐妹。不管是從前還是往後。
是的我們是朋友 ,是姐妹。
我分明感受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涌動,尋找迷失的盡頭。
終於在深邃的瞳孔前,化作一絲莫名的哀傷。
隨即在再次揚起的微笑中消散。
也許,
這一次,不是誰,遺忘誰。
是該睡了,
明天我會把這些都看作一個夢,華麗而憂傷。然而只記得她的那句。
我們是朋友,也是姐妹。不管從前還是往後 。
注。文中歌詞摘自 黃婉婷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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