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月華如水,不經意灑滿了桌面,流水永不止息地流過暗夜。夢裡夢外,多少露滴,落在生機勃勃的春草上,一點兒聲息都沒有,那,靜寂似乎是一種期待。
這一瞬間停止,逝去的往日湧上心頭,便是永恆。
翻看舊日記,辛酸如微笑在臉上漾開,漾成湖波中轉瞬即逝的漣漪。童年時踏着田埂趕着青蛙,而今懷一份消然得驚喜采幾味苦辣酸甜,而這樣一個無需訴說也無需掩飾的夜晚,一杯清茶,細細品嘗那種苦苦的澀,似生活,若人生。
你送的曲子,古舊的《月滿西樓》,西樓浸溢月華,微風拂面,並不美麗的我們成一隻只雪白的荊棘鳥,重複一個個不再新鮮的故事,一如往昔。
很怕自己是一隻蠶,編織一個混濁的夢,很怕一條纖韌的絲帶掛住天涯的風,你如風一樣從我眼前飄走。我本也是風,一縷無語的風,吹過你窗前時灑幾點問訊的雨。在長久的飄遊中我們遺忘了語言,你的目光是一條盛曼丁香的深徑,我走進去,迷失。
總愛笑的,只在偶爾失控,我笑,因為我在痛苦,我笑,因為我在掩飾。“再見”不過是微笑的託辭,你說“再見”,我便微笑着相信,天各一方,才知思念無需承諾。我在這邊,你在那邊,思念,染指了夜的寂寞,祝願,落定了春的繁華。
在空間上寫滿對你的想念,對你的祝福,然而,卻感覺那是多麼蒼白,無力。我願意在這樣的夜晚下想象你會說:別在意,你還是個孩子。
我想,你不會給我留下什麼的,除了我偷偷藏下的惦念。一曲惆悵淡然滋生,朦朧中,你走了。
我流了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