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間從睡夢裡驚醒過來,腦袋沉沉的犯暈,一時間竟不知是何時何地,眯起眼看了看灰白的屋頂,眼神不由的朝四周晃了晃。
枕邊不知何時划落的書依然翻開着,床邊的書桌上早已布滿了一層細細的灰,桌上亂七八糟的堆放着些書、雜誌。書桌的最邊上靜靜的躺着一隻不知名的飛蛾,大約有拇指一般大小,就那樣抻着腿,挺着圓滑的肚子,通體的黑色里摻雜些白色的星星點點,背後的翅膀似乎有些摺痕,邊沿已破開了細小的裂口,變成了不光滑的毛邊。想必是想從桌邊的窗戶口飛走吧,但它怎知那看似通往着自由之路的出口早已被透明的玻璃阻擋着,任憑它撞擊也好,撕咬也罷,都動不了分毫。想必它也是拼了最後一口才最終倒在了桌上。其實離它不到十厘米的距離邊,就有一條開着的縫,足夠它飛向窗外的世界。唉,它怎麼會知道呢
窗檯下插着幾支富貴竹,透明的大口花瓶底早已沒了水跡,倒是富貴竹的根須錯綜複雜的交織着,在底部盤成了密密實實的一圈,都爭奪着最後的一口水氣,像極了那所謂的“鳥窩”。說來也怪,好久不曾打理它了,想來水早已幹了,但枝葉卻依然綠得深沉,沒有一枝半葉的枯萎。倒不似以前的那些,經常換着水,反而容易夭折。
耳邊不適合的響起了鬧鈴聲。宿舍外依稀聽見有人開關門的聲音。也是,都下午兩點了,都在忙着去上班了。唉,我扯了扯被子,聽着窗外浠淋淋的雨聲,倦意更深的湧上來,真想就這樣躺着,像桌上的那隻早已沒有生命的笨笨的飛蛾,像窗檯下那幾枝努力掙扎着向上生長的富貴竹,靜靜的生長,靜靜的逝去。